“傅总,请问您是否认识陈芸?”
“认识。”
“那陈芸是您的未婚妻吗?”
“不是。”
“那一个月前的特大交通事故中,您为什么要动用您的私人直升机接她去医院?”
矜贵的男人语调平静地解释:“当天的新闻报道说她是受伤的孕妇,我希望她能尽快接受治疗,保住胎儿。”
“那您当晚去医院看望她,是因为什么呢?”
“为了确认她平安无事。”男人慢慢凝起好看的眉头,面露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那您为什么从来没有否认过陈芸是您未婚妻的谣言?”
男人迟疑了下,解释道:“听到传言之后,我曾让傅氏的律师警告过她,要她立刻停止对我名誉的侵权。现在看来,她并没有把律师的警告放在心上。”
“那今天的直播间呢?直播平台之前对外的宣传,是说平台得到了您的授权,允许他们全程直播接亲过程的。”???.biQuPai.
傅诚深明显愣了下,然后,缓慢摇头:“抱歉,直播的事,我不清楚。或许,你们可以问问直播平台的负责人。”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礼貌提醒记者:“五分钟了。”
抬脚要走。
记者抓紧时间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可以请您讲讲,您和陈芸到底是什么关系吗?”
傅诚深停下来,面对镜头,言简意赅:“认识,不熟。仅此而已。”
保镖赶过来,分开人群,护送他径直离开。
记者们并没有阻拦他。一是没那本事,二则因为,他已经把这件事解释的很清楚了。
所谓的盛大婚礼,不过是场乌龙,从头到尾都只是陈芸自导自演的闹剧罢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因缘巧合下,陈芸有幸认识了傅诚深,又在那次交通事故中,因为孕妇的原因,得到了傅诚深的帮助。
谁知,早就身染恶习的她并没有心存感激,反而认为这是一个很有利用价值的机会,实力演绎了什么叫农夫与蛇。
陈芸开始对外谎称她是傅诚深的未婚妻,利用大家对傅氏集团的信任,不断骗一些小企业的老板,让他们以高出市场价好几倍的价格接受她制衣厂的抵押,以此达到敛财的目的。
这场婚礼也是陈芸计划的一部分,可能是为了给那些被她骗了的小老板吃定心丸,也可能是为了扩大她“傅太太”身份的影响力,骗更多人来投资她的制衣厂,搞得声势浩大,以假乱真。
只是不知道她的环节中哪部分出了问题,最终婚礼没能继续下去,反而惹怒傅氏集团,不再对她私下警告,而是选择了公开辟谣声明。
新闻一经报道,网络上立刻就有更多人站出来,声称自己遭遇了陈芸的骗局。
网友们义愤填膺,纷纷给受害者出主意,分析陈芸可能躲到了哪里?
至于陈芸名下那间制衣厂,更是被闻讯赶来的债主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被陈芸骗了钱,现在又找不到人,气急败坏之下,全都涌进了制衣厂里,拆库房的拆库房,搬设备的搬设备,一群人闹哄哄的,不到一个小时,就把偌大一个制衣厂搬了个干干净净。最后厂房大门上贴上封条,派了人,24小时轮班看守,等着陈芸自投罗网。
陈芸只有制衣厂一半的股份,如今整个厂子被搬空,洛荣泰收到消息,气得差点犯了心脏病,却只能选择做缩头乌龟,屁都不敢出一声,生怕那些债主找不到陈芸,要拿他撒气。
一家三口躲在不到四十平米的老屋中抱头痛哭。
洛慧娟死了,制衣厂也没了,陈芸下落不明,洛希又不在江城,再也没人让他们吸血,他们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外面的闹剧波及不到校园里,江城大学的毕业典礼依然按时举行。
作为特邀嘉宾,傅诚深上台前,接到了傅老爷子的电话。
老爷子问他:“你又要做什么?”
傅诚深看了眼腕表,淡淡道:“没什么。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这么说,你也不准备娶陈芸了?她不是你自己选的吗?“
“及时止损。”
他顿了顿,一针见血指出老爷子的担忧,“我已经把集团的损失降低到了最小,不会影响傅氏的股价。”
老爷子懒洋洋“嗯”了一声。
他的采访,老爷子已经看到了,这才有心情给他打电话,否则这会儿,老爷子是要忙着召开董事会,讨论要不要罢免亲孙子呢。
这次婚礼声势浩大,最后却闹成了一场笑话。老爷子会不生气是假的。
而且,还好奇。
“你刚才说,要回到正轨,那你打算娶谁?”
老爷子的语气里,隐约带了点八卦的味道。他笑出来两声,问傅诚深:“你该不会想说,你想娶洛希?”
对面沉默了一瞬,语气冷淡地回答:“与您无关。”
只是那短瞬间的沉默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
老爷子冷笑起来,提醒他:“阿深,忘了爷爷跟你说的,你的身边,不能有软肋。这世上的女人成千上万,你想娶谁都行,只有洛希,她不行。”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