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乱搞女人,像眼前这种放纵买醉的事,也是从不会发生在傅诚深身上。
陆冉抿了抿唇,干脆也不瞒着了,一屁股坐下来:“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没见到洛希。自从她到了帝都,除了我姑姑,就没人见过她。她整天把自己关在酒店里,也不知道搞什么鬼?”
傅诚深喝得醉醺醺的,倒是把他这句话听进去了。
他忽然没有了喝酒的兴致,握着酒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她也挺难的。”
陆冉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看。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傅诚深也会和别人共情?
“她有什么难的?”陆冉没好气道,“我姑姑打算把陆氏集团给她,虽然还没公布,但是以我姑姑强势又护短的性格,不难猜到。”
他顿了一下,自嘲地笑起来,“这算怎么回事了?从前的下属,摇身一变,就要成为我的老板了。”
回答他的,仅仅是傅诚深的一声:“挺好。”
陆冉被他气到,彻底放开了手,不再管他。
甚至还“好心”,又帮他叫了两瓶酒。
酒保来送酒的时候,偷偷把他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问:“您是他朋友吗?”
陆冉扬了扬眉:“算是。怎么了?”
“这位先生每天晚上都来我们这里喝酒,已经连续一个月了,谁也劝不住。再这样下去,喝出了事,可跟我们没关系。”
陆冉听得眉头紧皱。
虽然他从没想到没有朝一日傅诚深也会变成这样,但多少能猜到原因。
还不是因为,洛希走了。
心里觉得他挺活该的。
可现在该怎么办?
多年朋友一场,他还真看不得傅诚深自暴自弃。
陆冉心里有气,可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对酒保道:“把他交给我吧。”
酒保如蒙大赦,对着傅诚深道:“先生,您朋友来接你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傅诚深昏昏沉沉地抬起头,目光环绕了一圈,似乎是在找谁,有没有找到,表情有些茫然无助。
陆冉拍了拍他:“是我。我就是你那个朋友。”
好一会儿,傅诚深的目光才聚焦在他身上。
他扯了扯嘴角,肌肉僵硬地笑了笑,说:“滚。”
陆冉:“……”
陆冉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此刻,他在心里百分百确定,傅诚深有大病。
有心放撒手不管,可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闻着他那一身的酒气,再环顾四周,看一看会所里复杂的环境。
男男女女形形色色,都是来放纵自己的。
像傅诚深这种人又帅,钱又多,还烂醉如泥,毫无反抗之力的男人,最容易成为别人下手的目标。
男孩子深夜独自在外面,千万要学会保护自己。可不能像傅诚深这样,毫无戒心。
陆冉鄙视地瞪了一会儿眼,重新坐下来,静静地坐在傅诚深身边。
“还想喝?”
傅诚深没说话,皱眉看他,目光有些涣散,显然醉意上头,已经认不清他是谁了。
“我陪你喝。把你灌醉了,你乖乖跟我去医院洗胃好不好?”陆冉谆谆善诱,忍笑忍得痛苦。
“医院?”
傅诚深露出点抵触的情绪,“是小诺昀让你来的?”
陆冉撇了撇嘴,张口就来:“不是诺昀,是洛希。洛希让我来接你。”
“洛希?”
陆冉注意到,傅诚深那双深沉的眸子里,在提到洛希的时候,有一抹光闪现。
他立即点头:“没错,是洛希。洛希打电话给我,说她听说你一直不回家,天天喝酒买醉,她很担心你。”
傅诚深没有说话。
陆冉忙乘胜追击:“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洛希……她一个女孩子,你怎么好意思让她担心呢?”
他小心地观察着傅诚深的脸色。
男人紧绷的唇角颤了颤,握着酒杯的手狠狠地收紧了:“洛希,担心我?”
“是啊。其实洛希一直……”
话没说完,就被傅诚深一声冷嗤打断,语气十足自嘲。
“别开玩笑了。洛希怎么可能担心我?她巴不得看我落魄。”
陆冉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他心想,这人还能分清楚真话和假话,可见醉得还不够。
便拿起酒瓶,给傅诚深倒满一整杯,“那就别提洛希了。喝酒。”
傅诚深果然一仰而尽。
陆冉话不多说,继续倒酒,继续劝酒。
很快,两瓶酒见底,傅诚深的视线彻底模糊不清。
陆冉觉得,他此刻的模样挺难得一见的,便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照片,顺手丢进了两人都在的好友群里。
“喂,起来。”他拍了拍傅诚深的脸,神秘兮兮道,“洛希真的来接你了。”
傅诚深确实醉了。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和谁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些天,他夜夜买醉,求的,就是这些一无所知。
什么都忘了,才能得到解脱。
可当陆冉说洛希来接他的时候,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