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只是单纯相贴, 陈词的呼吸频率和平日相比别无一致,他眼睫轻颤着,用心体悟此刻的真实感受。
并不讨厌。
如果尝试着更进一步呢
傅天河并未设防, 他又能去设什么防呢毕竟如今站在他面前的, 可是他暗暗珍藏在心中许久的少年。
所以陈词轻而易举地探入了傅天河唇缝。
接触另一个人的唇齿对从前的陈词而言, 只会让他皱眉头。
每次看到小说或者影视作品里出现男女主角深吻的忘情,他都会怀疑, 难道不脏吗
但此时, 陈词好像忘记了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傅天河的反应实在有点意思。
他在发抖。
陈词第一次知道, 原来人高马大、永远活力四射充满激情的傅天河, 竟然能抖成筛糠。
傅天河方才不是主动过了吗怎么再来一次,反应反而更大了呢
值得探究的问题。
陈词攥住傅天河衣领的手更加用力地下拉, 于是他得以更加深入, 也因此探索到了傅天河舌尖的存在。
这一下触碰,仿佛点燃了某根无形的导火索,傅天河的颤抖突然停了, 他僵在身侧紧握成拳的两只手突然抓住陈词胳膊,将他推在了墙上。
“唔”
陈词踉跄着后退两步, 脊背撞到墙壁,他本来还在发烧, 碰撞震得整个后背都在隐隐作痛。
傅天河尝试着争取主动权,说实话,他被亲得晕头转向, 陈词在单纯的试验,并无技巧可言,却还是让他感受到了窒息般的晕眩。
生疏地去触碰对方,原本抓在少年胳膊上的手不自觉地向下, 滑落在他的腰间。
那块地方大概是陈词的痒痒肉,陈词当即迅速抓住傅天河的手背,想要让他拿开。
陈词的注意力被分到腰间,唇齿间有片刻疏忽,被傅天河短暂地夺走了主动权。
只可惜,傅天河完全不懂得什么技巧,很快就憋得喘不上气,被迫向后撤开。
反倒是陈词只是呼吸有点急促,相较于傅天河的狼狈,要好上太多。
陈词若有所思地盯着满面通红的傅天河,抬起手,用手臂轻轻蹭了蹭自己湿润的唇。
片刻之后,他得出了结论
“我不讨厌你。”
这是陈词式的精准描述,他还不懂得什么才能被叫做“好感”和“喜欢”,但自己所说出“的不讨厌”,则是他可以真正确定的。
说实话,面对表白,一句“不讨厌”可不是什么好的回答。
但配合上陈词的行为举止,足以让傅天河激动地肾上腺素狂飙。
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短短五分钟之内,他亲吻了陈词两次,一次他提心吊胆地主动,另一次是陈词回应。
而且还得到了准许式的答复。
搂在腰间的双手向后,滑到少年后背,将他紧紧抱住,傅天河低下头,将脸埋进陈词的肩窝中。
鼻子很酸,眼眶也不争气地湿了。
夜深人静之时,傅天河悄悄幻想过无数次告白的画面,但他从来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收到陈词如此答复。
明明可以是生硬的,迂回的,疏离的,告诫的。
但偏偏是这般身体力行,然后再认真地给他一个最能表达出准确情况的答复。
他如此幸运,究竟是何德何能,才在此刻,心安理得地将少年拥入怀中
教学楼早就空了,保安上来,挨个楼层地检查。
陈词听到声音,主动把傅天河推开。
保安随便往走廊尽头一瞥,发现他们两个人,问道“怎么还在”
傅天河赶忙回答“我们这就走。”
他牵住陈词的手,不是攥衣袖,也不是握着手腕,而是鼓起勇气,直接牵住了手。
陈词都主动亲他了,也就意味着牵手肯定也在准许范围内。
傅天河背着两个人的包,和陈词一起走出学校。
他已经提前给老师们发了消息,不打算再去和大家集合了,直接找家饭店让陈词吃点东西,再去医院。
陈词温度上来了,终究没什么胃口,吃到不饿就放下筷子。
“走吧。”
按理说只是发烧的话,在小诊所里输液就行,但保险起见,傅天河还是带着陈词去了医院。
相较于外面的诊所,医院规范许多,需要查血判断是细菌感染还是病毒引起的发烧,好对症下药。
少年的指尖被扎破,吸了一点点血拿去化验,大概要半个小时才能出结果。
陈词靠在椅子上,陷入饭后碳水昏迷的状态,困顿地垂着眼,傅天河摸摸他的额头温度,至少三十八度五了。
血检结果很快下来,细菌感染,要打消炎药和退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