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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肌肉注射还是静脉注射”护士询问陈词意见,肌肉注射速度很快,几分钟就能完事,但效果肯定不如静脉注射要好。
陈词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进行肌肉注射。
陈词清楚记得自己上次打屁股针还在小学,针扎进去时还能忍受,往里推药水的过程简直痛不欲生。
面对准备输液的护士,陈词理所当然地伸出了左手,右手空着能做更多事情。
医院的输液室里人还挺多,病床都被占满了,傅天河找了个相对靠近角落的位置,最起码会稍微安静一些。
第一瓶就是退烧药,体育生贴心地把陈词的输液管攥了一节在手中,用掌心的温度暖着管道内冰凉的液体。
否则这么凉打进血管里,时间长了会刺激得血管壁发痛。
陈词盯着他的手看了几秒。
很多时候,傅天河贴心到超乎想象。
陈词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从书包里拿出书来看,傅天河倒也能趁机学学习,但比起书本上的知识,他更想多看几眼陈词。
特别是不久之前,他才得到了陈词的准许。
每每想到,傅天河都有种相当强烈的不真实感,要靠着掐大腿的疼痛,才能确定并非激动中产生的幻觉。
“对了,得给陈念发个消息。”陈词从兜里摸出手机,“他还以为我下午就会跟着大家坐车回去。”
昨天出发之前,陈念就说让他回家之后,直接去画室,有一些事情需要他配合。
陈词一只手不太方便,就把手机放在腿上,用食指戳着屏幕上的键盘,慢慢地打字编辑消息
发烧了,傅天河陪着我在医院里打针,可能会回去得比较晚。
他接着又拍了照自己正在输液的左手,以及坐在旁边的傅天河,发给陈念。
嗡
手机在床头发出震动,让原本就了无睡意的陈念迅速睁开双眼。
一想到下午就要采取的行动,他激动压根就睡不着觉。
看到哥哥发来的消息,陈念愣了两秒,然后火速跑下床,猛地推开陈蔚的房间。
陈蔚正躺在床上休息呢,发出清晰的鼾声。
陈蔚年轻时睡觉相当安静,这几年可能是上了年纪,喉咙处松了,开始打鼾。
“爸爸爸爸爸”陈念毫不客气地推醒陈蔚,“哥哥他刚才发消息,说他发烧了”
“啊什么”陈蔚被陈念吵醒,睁开迷蒙的睡眼,茫然道,“谁”
陈念把手机贴到陈蔚脸上让他看“我哥说他发烧了,正在省城医院里打针呢。”
陈蔚立刻清醒了“陈词发烧了,什么时候的事”
陈词“不知道,反正刚刚给我发的消息,已经打上针了,傅天河在陪着他。”
说不担心当然是假的,虽然省城距离z市高铁只有十几分钟,陈词身边也有傅天河陪着,但自家孩子生了病,陈蔚难免忧心忡忡。
他立刻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陈词拨打电话。
陈词很快接通。
陈蔚“怎么样陈念说你发烧了。”
陈词“还可以吧,正在打退烧针。”
陈蔚“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昨天下午。”陈词如实回答,“在车上就有点不舒服,下车的时候吐了一次,到宾馆量过体温就吃退烧药了,好像不是特别管用,反反复复地烧起来两次,今天考完试吃了点东西,接着就来医院了。”
“那就好。”陈蔚知道了确切情况,松了口气。
打上针问题就不大,何况还有傅天河陪着。
陈蔚见过傅天河几次,体育生给了他相当不错的印象,傅天河打小就独自生活,还打工赚钱,自理能力和照顾别人的本领肯定弱不了。
陈词跟着傅天河,他也放心。
陈蔚“回来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开车去高铁站接你们,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天河,耽误他时间了。”
陈词“我知道的。”
傅天河把手机扬声器里漏出的话音听得一清一楚。
听到陈蔚还说要谢谢他,傅天河脸上直害臊。
要是陈叔叔得知自己都对陈词做了些什么,估计会立刻坐车跑到这里来,把他狠狠地收拾一顿吧
医院的椅子之间有扶手,不太好相互靠着,幸亏陈词也不困,他和傅天河并肩而坐,各自看着书。
傅天河的手偶尔会挪动,碰到陈词大腿,带着尝试意味。
陈词无视着他偷偷摸摸的举措,只是偶尔觉得痒了,才动动腿让傅天河挪个位置。
现在他和陈词之间,算什么呢
傅天河说不太出来,他虽然对少年表了白,可陈词终归是没同意的,用“小情侣”这个词来形容,肯定不合适。
让他再去问问,傅天河又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