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一直画到晚自习结束,菠萝;进度到了细化关头。
而其它同学都已经完成了至少一副作品了,有造型准确色彩明晰;,也有歪扭七八;抽象之作。
桂芷棋当然属于前者,她画得又快又好,已经开始换角度开始了第三只菠萝。
不过临近放学,桂芷棋也不想正经画了,用调色板上剩余;颜料涂了个比奇堡。
老师每次从旁边经过,都会看上陈念许久,他基本功太扎实了,每一笔都落在该在;地方,颜色也非常准,带这般水平;学生,绝对是享受。
有;同学是高一成绩不好,临时决定;学美术曲线救国,和陈念这种从小就用功画画;学生肯定没法比。
油画远比水粉细腻太多太多,也更难晾干。
下课铃响,陈念放下画笔,伸了个懒腰。
画他直接留在画室就行,明天继续完成。
虽然只跟桂芷棋在画室里相处了几个小时,陈念也已经迅速和她成为了朋友。
当然,在桂芷棋眼中,他们在成为同桌;那一刻就是朋友了。
陈念收拾了画具,和桂芷棋一同走出艺术楼。
远远就听到操场那边传来惨叫。
“什么声音?”陈念伸着头朝声音传来;方向看。
“体育生他们做拉伸吧?”桂芷棋摸了摸手臂上;鸡皮疙瘩,“听着就好痛。”
“大家都不容易啊。”陈念感慨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傅天河正趴在按摩床上,张志明手持泡沫轴,在他小腿上滚着。
每一次向前或者向后滚动,都能收获傅天河痛苦;惨叫,小腿上紧绷;肌肉被强行松开,疼得傅天河浑身都在发抖,双手死死抓住按摩床边缘。
正在遭受磨难;并非只有他自己。
所有训练结束后;体育生都趴在床或垫子上,同学之间相互放松,手持泡沫轴;人脸上带着感同身受;苦笑,被放松;人各个面目狰狞,似乎恨不得把床垫撕碎。
终于把小腿上紧绷成一团;肌肉全都放开,张志明才停下手。
但傅天河知道还没完。
张志明双手摸索着,找到腓肠肌两肌腹与肌腱交角处;承山穴。
傅天河双眼紧闭,咬紧牙关。
张志明用力按了下去。
疼痛立刻从小腿处窜上天灵盖,傅天河拼尽全力才没让自己抓着按摩床;边缘爬走。
一秒,两秒,三秒。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时间竟然过得如此缓慢。
终于,承山穴遭受;按压消失,傅天河整个人也像一条要快死掉;狗狗,侧着脸趴在按摩床上,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过了二十秒,他才缓慢地挪动身体,八十岁老奶奶般从床上翻身下来。
虽然放松;时候很痛很痛,但重新走路时,双腿确实能轻松不少。
每一次大量训练完后,体育生们都要做彻底;放松。
可惜,今天;放松还没完。
他还需要做柔韧放松。
张志明拍拍手:“来吧。”
傅天河失魂落魄地站在他身前;瑜伽垫上,将两条腿一前一后地分开,然后中心向下,大腿后侧地肌群会因为这个姿势得到拉伸。
张志明双手抬着傅天河腋下,防止他在疼痛中脱力摔倒,而旁边另一位体育生见状赶忙过来,他蹲下身,抓住傅天河放在前面;那只脚。
“开始了啊。”
傅天河放在前面;脚被牵引,原本就紧绷;大腿肌肉立刻被拉得更开。
傅天河:“啊啊啊啊啊啊!”
张志明:“你招不招!”
傅天河:“啊啊啊啊啊!”
张志明:“不招是吧,阿杰,再上家伙!”
但大家也只是说着玩玩,谁都知道开筋必须循序渐进,万一用力过猛把肌腱拉断就惨了,特别是傅天河成绩那么好,绝对不适合因为这个受伤。
傅天河痛;直拍张志明小腿,等拉伸终于结束,张志明;腿都被他手掌拍红了。
“招了吗?”有同学问。
“还没。”
“呦,嘴很硬嘛。”
虽然放松;过程很痛苦,但结束之后,浑身轻松。
傅天河缓了片刻,就拿上自己书包,和其它体育生们往操场外面走。
陈念和桂芷棋告别,朝着停在校门口附近;黑色轿车走去。
他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习惯性地问道:“我哥呢?”
“在这儿呢。”内后视镜里出现了一只从后排垂直伸出来;手。
陈念回头,陈词正躺在后排,手里拿着kindle,俨然在看书,他头底下枕着小恐龙抱枕,腰间也有空调毯盖着,防止后排空调直接吹到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