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航空航天大学,陈词给我选的,他给我补习就是为了朝这个目标奋斗。”傅天河笑得羞涩,“我之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这种可能。”
看来兄弟俩也不光顾着胡闹干坏事嘛。
陈蔚见状,彻底放心了。
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得上学,傅天河和沙弗莱就没有多留。
他们起身之后,特地往兄弟俩的房间里看了眼,是上下床,压根就没有陈安存在的痕迹。
陈词和陈念把他们送到楼下,临别之前,陈念神神秘秘地往沙弗莱口袋里塞了个东西。
“等你到家再拿出来看。”陈念特地嘱咐。
“好。”沙弗莱答应着。
他坐在傅天河摩托车后座,总算不用追在后面跑了。
傅天河把沙弗莱送到他家。
“多谢。”沙弗莱心情相当好,虽然这场整蛊以他俩的大败而归告终,和双生子的关系却也因此更加紧密。
“以后也要多联系啊。”傅天河道,不用再相互传递情报,他和沙弗莱好像就没什么理由继续聊天了。
“那当然,咱俩可是一条壕沟里的战友。”沙弗莱上前,给了傅天河一个好哥们的拥抱。
他走进单元,电梯就在一层停着,沙弗莱按下八层的按钮,手一直放在兜里,摸着陈念塞进去的玩意。
他用指纹打开密码锁进入家门,正在看电视的父母扭头过来:“回来得这么晚?”
沙弗莱:“嗯,和朋友多玩了会儿。”
卡琳娜:“最近经常和朋友出去啊,之前你不都喜欢闷在家里写代码吗?”
“突然觉得去玩也挺有意思。”沙弗莱对卡琳娜笑笑,“放心吧,不会影响到我学习的。”
“我倒是不担心你学习,就是觉得你多认识点朋友挺好的,早点休息吧。”
“好。”
沙弗莱回到房间,迅速地反手关上房门,顾不得坐在椅子或床上,便急不可耐地掏出了兜里的小物件。
虽然已经在路上仔细摸过,判断了它的形状,但看到这玩意儿的瞬间,沙弗莱还是愣了。
这是一张贴纸,而且还是一张用过的贴纸。
精妙笔触和准确用色绘制出暗红色的烫伤疤痕,很适合贴在手背或者其他地方。
很显然,它是陈念的挑衅。
沙弗莱却不由得笑了出来,陈念的阴谋诡计在他眼中格外可爱。
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人呢?
而且还偏偏存在于他的身边。
沙弗莱傻笑着去洗漱,收拾书包时才猛然想起来最为要命的问题。
他周六去省城考信息学竞赛,周日下午和晚上都在外面整蛊与反整蛊,老师布置的作业……还没写完。
送走傅天河和沙弗莱,兄弟俩回到家中,陈念这才来得及看手机,发现桂芷棋给他发了一连串的消息。
[老师让准备作品你打算拿多少过去?]
被她提醒,陈念才想起周五放学前美术老师的叮嘱。
下周学校要举办文化节,需要美术生们贡献作品,陈念作为这一届学生里水平最高的成员,自然是老师格外器重的对象。
老师说只要是他的作品,随便带多少过来都行,保证会好好展出,再原模原样地还回来。
[我拿几幅小型油画和素描过去吧。]
陈念跑到书房里挑选作品:[你呢?打算拿什么?]
桂芷棋:[水彩和黑白画吧,我还是比较擅长景物,素描和速写要是不凑巧放在你作品的旁边,被比下去就丢大脸了。]
陈念莞尔:[你最近画的稿不是有印周边和无料吗?带点过去?]
桂芷棋:[算了算了,不想在同学面前掉马,万一大家再去网上一搜,发现我画过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直接原地社会性死亡。]
陈念选了四幅他比较满意的油画,两张肖像,一张风景,还有一张幻想类的作品,古典风格的油画和现代幻想结合起来,效果出其意料得好。
“哥,明天上学你要帮我拿点东西。”陈念去卧室里给陈词说明情况,“我得带好多画过去。”
“可以。”陈词已经躺在床上了。
他翻着手中的实体书,其实也看不太进去,晚上发生的那些实在过于精彩,在他脑海当中反复呈现。
傅天河拍游戏机时用力到满脸通红的样子,餐厅中坦荡地接受着贫穷却毫不局促,努力掌控被四个人骑着的摩托时的姿态,以及……电子产品售卖区里,为了不让他逃走而将他禁锢的手臂。
他赢了,但好像也赢得不是那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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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
兄弟俩刻意提前去到学校,陈词帮陈念把他的作品搬到画室。
画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学生们的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