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再学一个多小时, 陈念突发奇想要做作业了,他刚把卷子从包里掏出来,就听到陈词低声道:“糟了。”
陈念:“怎么了?”
陈词:“昨天好像有个题给傅天河讲错了。”
陈念:“我还以为啥事呢, 吓我一跳。”陈念耸肩,“那就改天给他说好了。”
陈词:“不行, 还是尽量快点改过来吧,万一他再把错的内容记牢就糟了。”
傅天河步行走到家只需三分钟,他亲爱的小摩托停在楼下, 用厚实的防水布遮盖,几只流浪小猫躲在里面,把它当做临时的巢穴,遮风避雨。
傅天河没有驱赶它们,好不容易能有个窝,肯定会非常珍惜吧?
傅天河回到家中,一手放下书包, 一手把灯打开。
他走向卫生间门路上,就迅速地脱光了全身衣服, 塞进洗衣机。
衣服和身体同时被清洗, 傅天河洗澡很快, 不到八分钟就浑身干爽地出来。
他头发比较短, 也不需要额外再吹,只用毛巾来回擦着就行。
客厅里还放着那台被拆开的电视机, 只可惜最近几个月里,它应该没再有被重新组装好的机会了。
傅天河很喜欢鼓捣机器, 但他也深知自己如今更应该好好学习学校里的知识,为高考做准备。
特别是有陈词监督,万一学不好, 他可是会很愧疚的。
机洗衣服要用很多水,往常傅天河为了节省水费,都是攒几天再洗。
但最近他觉得还是时刻把自己弄得干净为好,万一有机会跟陈词亲密接触,他要是太脏惹得陈词反感就完蛋了。
等待洗衣机结束工作的时间门里,傅天河坐在桌前,从包里掏出练习册。
每天完成作业之后,他都要按照陈词布置的任务额外做题。
他练体育要耗费挺长时间门,没办法像陈词那样晚自习就把作业写完,陈词就教了他一个好办法——只做自己看上去不确定的题。
一眼看出去就知道思路的题目直接跳过,不用想出最终结果。
研究超过两分钟还毫无头绪的题目也直接跳过,但需要额外标注,等日后水平得到提升,再回头来看。
傅天河只需要去做那些不知道是否正确的题,基本上对应着他掌握不牢固的知识点,能够在思考的过程中查缺补漏,进行巩固。
傅天河尝试用这个方法写了一周的作业,发现果真好用,如此一来,他每天回家还能留出半个小时的工夫额外做题。
也亏得他是拥有特权的体育生,就算作业做得半不拉,老师也不会批评,要是放在普通班级里,交上这样的作业,保准得被骂死。
傅天河只穿着一条裤衩,连脚都光着,翘在书桌下方的横杆处。
他光洁健硕的脊背因伏案写字的动作偶尔绷紧,又偶尔舒展开来。
“嗡——”
他正做着化学流程题呢,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到屏幕上显示出的名字,傅天河浑身一个激灵,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手就已经迅速地滑过屏幕。
绿色的按键从左滑到右边,双方优秀的网络速度让视频被直接接通。
屏幕中出现了傅天河□□的上半身,他双手捧着手机,镜头离身体比较近,于是整个画面被他的胸口充斥。
“——啊!”
看到大片白花花的瞬间门,傅天河发出一声惊叫,赶忙用手捂住胸前。
奈何手掌的面积着实有限,他手忙脚乱地想要去找衣服,结果本来打算等做完题直接躺下睡也没准备,转身时身子抬起,反而还暴露了下方情况。
陈词看到了他鲜艳的红裤衩。
陈词:“……”
“啊啊啊——!”
傅天河眼角余光瞅见画面当中的一抹红色,发出更加凄惨的叫声,他直接一个飞扑上床,滚进了被窝里。
面对傅天河的兵荒马乱,陈词忍不住善意地提醒道:
“你可以把手机扣在桌面上,或者捂住镜头。”
“没事没事,我刚刚就是看到蟑螂了。”傅天河近乎是慌不择路地找了个理由,被认为是害怕蟑螂比暴露自己的慌乱情绪更好……吧?
虽然在干燥的北方,几乎不存在蟑螂,除非家里脏成垃圾场。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理由慌啊。傅天河拧眉纠结。
他和陈词都是男生,他有的东西陈词都有,不就是看个上半身吗?夏天晚上还有那么多中年男人都光膀子呢,而且他在更衣室里也没少和体育生同学们互看。
可能是在他的认知中,陈词代表着文明和理性,他不想让对方以为自己野蛮又随便?
但陈词接下来的话语,击溃了傅天河所有的自我安慰:
“你平时在家就裸.奔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