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君凌安是太后的亲生子,将他的罪过说出来时,太后的心也被扯得七零八落的,可是错了就是错了!
太后自幼受的教导,进宫后先皇教于她的种种道理,都让她深刻的明白,就算君凌安是她亲生子,做错事就得付出代价。
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
太后比谁都更清楚君凌安德不配位,坐不得那把龙椅,他在那上面多坐一日,于天下黎明百姓而言是祸事,于文武百官而言是灾难!
如今,她能接触到的宫外之人只剩君熠了,且也只有君熠是值得她信任的。
所以哪怕真相对于君熠而言是残酷的,她也得如实说。
她知道,君熠一旦知晓先皇之死是被君凌安毒害的,那就必会去调查个一清二楚。
调查的过程,君熠会面临着重重困难与危险,可正因如此,此事只能由他来办,旁人怕是办不到。
如今,太后唯一的愿望便是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君凌安的罪己诏。
太后知晓,君凌安毒害先皇一事一旦昭告天下会有什么后果,她也做好了准备,当君凌安得到他应有的结局时,她便随他一起下去到先皇面前领罪。
如今活着的每一天对于太后而言也是难熬得很!
就在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到极点之时,书房外响起了叶百草的声音。
“子羽兄,子羽兄……”
叶百草从走廊那头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人还没到书房呢,声音先传了过来。
守在书房外的萧然急忙拦在了房门前,“叶大夫,王爷正在处理要事,你暂时还不能进去……”
“你家王爷在处理要事啊!那正好,我这也是要事,让他一并处理了。”
叶百草说着就抬起手来拍了拍书房门,“子羽兄,我有要事找你!”
没能拦住人的萧然只能死死地把住门,极其无奈的靠在门上看着正在砸门的叶百草,防着他直接硬闯。
“让他进来吧!”
听到君熠的这句话时,萧然那是狠狠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接着便恭敬地给叶百草把书房门打开!
叶百草进了书房就直奔书桌而去,“子羽兄,你可否派些轻功好的人手现在随我那随从去采一味珍贵的药材回来。
事先声明,这味药是我要给你那未进门的王妃使用的,是一味至关重要的药引子。”
一听药是给秦梓凝用的,君熠便直接命萧然带人陪叶百草的随从走一趟。
待萧然领命下去了之后,君熠看向叶百草问道:“昌平侯世子的毒怎么样了?”
叶百草扁了扁嘴,“他这毒奇怪得很,不像咱们中原常见的毒物,更像是南境那边的毒物。
幸好我对此也有所研究。
就是南境那边的毒通常都是几重毒,他们在给人下药时,不会只下一种毒。
同样的一种毒配合着其他的毒药下到一个人的身上,出来的结果就会有所不同。
我目前还不知道昌平侯世子身上到底有几种毒,只是刚摸清了他中的第一种毒。
只是昌平侯世子这些年一直用药压着身体里的毒,目前毒素还未完全激发出来,想要完全把毒解了,就得把这毒全激出来。
可真要是把毒全激出来,就昌平侯世子现如今的身体,怕是即刻就得被毒死。
我现在只能先用药把他的体质先练强了,再给他解毒。
倒是昌平侯世子的嫡子,他身上的毒没世子的重,加之他的年岁小,身体底子不错,这些年毒被压得也不算痕,可以先一步解毒。”
君熠闻言微皱了一下眉,“南境的毒,难道这背后还有南境那边的人在搞鬼?”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负责解毒的,这内情之事可不归我管,你自己慢慢查吧!我要回去休息去了。”
叶百草说着便打算撤了,却又被君熠给叫住了。
“等一下,我还有一事想请教你!”
叶百草微挑了挑眉,“哎吆,啥事能让子羽兄用到了请教二字?”
“叶兄可知这世间有一位毒药,可让人外面看起来无异,内里也感觉不到不适,把脉验毒均验不出把不出有毒,此毒可在身体里潜伏数月,数年之久,一旦发作,却能在顷刻之间让人没了声息,却还查不出他是因毒而死。”
君熠问出这些时,每说一句,心痛就多一分。
因为这些是太后和他说的,太后则是在君凌安那里偷听到的。
先皇就是因此毒而死的。
叶百草原本的嬉皮笑脸,也在君熠的一字一句之下慢慢沉了下来。
“子羽兄,你是如何知道此毒的?”
叶百草的声调都变了,整个人也绷直了。
“看来,你知道此毒。”
君熠说着便直直地看向叶百草。
叶百草苦笑了一声,“你可知这毒是有谁制出来的吗?是我的师叔。当年我师父和我师叔都是前任老谷主的得意弟子。
我师父擅医,我师叔擅毒,这本没什么,奈何我师叔心性不佳,他研究毒物不是为了替人解毒,是为了给人下毒。
老谷主为此说了他无数次,他皆不听,最后更是制出了名为‘妄为’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