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圣上疑心重这一点无可厚非。
身在高位之人,自然会对底下之人多一些猜疑。
毕竟圣上肩上担负的乃是一国之重。
秦泽昭可以理解他的疑心,却不能接受他因疑心就起了残害忠良之心。
他们秦家人,没有一个是恋栈权利地位之人。
便是祖父已经位及丞相之位,可只要圣上授意,祖父定会毫不犹豫的辞官,告老返乡的。
他们这些人,亦可以尽数解甲归田。
圣上又何必要为了除掉他们,拿边关百姓的安稳之日来换?
挑起一场战争,不仅边关的百姓们会深受战火之苦,其余地方的百姓也会深受征兵,征粮,赋税加重之苦。
为君者若不能视百姓为自己的子民,随意践踏天下百姓,这样的人有何资格为君?
他秦泽昭的满腔热血可不是用来护卫这样的一个昏君的。
梓云院。
大哥和二哥离去之后,秦梓凝并没有再去休息。
夜蓝和白丹久久未归,秦梓凝难免会担心,她将三份边防图收好之后,本想出府去一趟影卫营。
只是还不等她出府,夜蓝就先回来了,还给她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小姐,夜晨有消息了。”
秦梓凝一听这话忙激动地站了起来,“他怎么样了?”
夜晨回来了,夜蓝也高兴,她笑着道:“小姐放心,夜晨无事,武庆当初虽然发现了有人在跟踪赵开忠,可他只以为跟着的人是昌平侯府暗中保护他的人。
毕竟这些世家公子哥们,家中都会派人保护着。
武庆虽然发现了我们的人,却并没有发现夜晨,夜晨一直跟着他,看到他将真的赵开忠打晕交给了敌国之人,他便一直跟着。
途中因为怕会暴露,他一直不敢同我们联系,直到他将真的赵开忠救出之后,便立马去到了我们的据点。
今日飞鸽传书才把消息带了回来,他现在正带着真的赵开忠往京中赶。
算算日子估计再过几日就能回到京中。”
秦梓凝一听夜晨没事便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待听到他把真的赵开忠给带回来了之后,她便更开心了。
“夜晨回来得正是时候!”
如果她推测的没错的话,昌平侯府里的赵开忠身份一定不简单,既然如此,这个假的赵开忠最好是能被他们制在手里才好。
想要制住假的赵开忠,首先就得弄清楚这人究竟是谁?
真的赵开忠能被昌平侯支开,说不定也能知道一些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开心过后,秦梓凝这才想起白丹和夜蓝一起出府的,她这会儿却没回来,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夜蓝,白丹呢?她怎么还没回来?”
夜蓝笑着应道:“小姐,白丹得知夜晨平安无事,开心的不行,说是要去买些吃的东西,我急着回府向小姐回禀情况,就没跟她一块儿去,估计再过一会儿,她也就回了。”
“无事就好,的确是件喜事,是该庆祝一下,就随她去吧!”
连日来都是坏消息,难得有个好消息,秦梓凝的心情也松快了几分。
夜幕降临。
秦丞相等人归府,用了晚膳之后,秦丞相派人叫了秦泽昭兄弟去他的书房。
秦泽昭二人本想和二叔,三叔两人说正事的,只是祖父叫了,他们不能不去。
而且,二叔、三叔、四叔三人也都被祖父叫去了。
书房。
秦丞相坐在书桌之后,秦云柏三兄弟和秦泽昭三人对坐在书桌两侧的椅子上。
今日,秦丞相将二房的老四秦泽楷都叫来了,想来要谈论的事不小。
秦丞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后,这才开口问道:“云柏,你对今日朝堂之上兵部尚书所提的兵制改革一事是和看法?”
说到此事,秦云柏就一肚子的火,若不是昨夜秦丞相提前给他们兄弟打过招呼,让他们今日不可冒头的话,他在早朝之时便会站出来把兵部尚书骂个狗血淋头。
“父亲,兵制改革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行军打仗,讲究的就是一个上下一心,每一支军队想要将人心凝聚在一起,都非一朝一夕可达成的。
是需要经过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在拼杀之中磨合出来的。
我们这些人上战场时,可以放心的往前冲,因为我们都知道不用顾虑身后,身后还有可以以命相托的战友。
我打左自然有人替我打右,我往前自也有人会为我断后。
兵部尚书提出的新兵制,却要将好不容易才磨合的军队拆了,这合理吗?
试问一下,我们谁可以和一个陌生人做到配合默契?
我们在后方排兵布阵之时,那些个新来的兵士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哪站?
这样的人放到战场上是要去送死吗?
这样的兵队拉到战场上,是想让人家快点来屠杀我们吗?”
秦云柏真的是气狠了,要不是他一向讲究着君子之仪,只怕刚刚说的这些话里,都不知道要带上多少粗口。
秦云柏算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了,就连秦丞相这个文官都知道这兵制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