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跟大领导吃饭就吃饭啊?谁知道真的假的?”
何东走得快。
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村口的大榕树下。
于放人坐在牛车上,一手拿着草帽扇风。
一手拿着树枝牵着车。
看到何东过来,他想赶车走的。
但是何东走得快,骑车拦住了人。
“咋的,看见我就走?”
于放心虚的厉害。
“哪,哪有,我刚才我…”
何东瞅瞅他牛车上放着的秤和尼龙袋。
袋子里一鼓一鼓的,显然有活物在里面。
再想想刚才何大田手里拿着的尼龙袋。
哪里想不明白?
“在等我大伯吧?”
于放的确在等何大田来。
而何大田的身份,只要去上河村打听,就能知道是谁。
所以刚才看到何东过来,他才会跑。
本来嘛,何大田和何东是亲戚。
而上河村的生意,都是在祝长荣和何贵那儿,实在轮不到他来。
但是,因为是老主顾了,所以,他还是会来收。
毕竟便宜二毛钱呢。
何大田没叫何家人知道,他们自然也不能叫何家人知道。
谁知道今天会这么的不巧。
遇上了。
“于放,我们说两句话。”何东看眼村口渐渐看到人影的何大田。
准备长话短说。
闻听的于放愣了下,随即却是笑容满面的。
“行,行”
何东骑着车走了。
于放继续在树荫下等着何大田过来。
何大田本来是想赶牛车来的。
但是何建国去放牛还没回来,只能走着来。
一手拎着几十斤的野味,是真的沉。
看到不远处的于放和牛车,他觉得攒攒劲也就到了。
走的比刚才快得多。
于放见他过来就下去牛车,准备好称重。
何大田经常卖也没想其他。
“今天可以啊,竟然有二十三斤。”
“那可不,我大儿子去山里待了两天才回来。”
说到这,何大田就得意。
搓手,等着于放结算。
于放拿出来钱来。
“九毛一斤的兔子,二十三斤就是二十块七毛…”
何大田听着声是不对,数过钱之后就更加觉得不对劲了。
拉住要走的于放。
“你这不对啊,一块一斤就是二十三块钱,你这少了两块三毛…”
“何大伯,现在这天一热,野味不值钱,吃的人少,都给便宜了,不信你去问祝家,看是不是也便宜了?”
于放无可奈何的表情,让何大田半信半疑的。
他之前一直都知道何东和祝长荣收购的价格,是在一块二。
前者他是真不愿意看见。
所以没去卖过。
宁愿找于放这个二道贩子。
祝长荣,祝家,那就更远了。
加上又和何东结亲了,也是不愿意的。
传出去他这个做大伯的去家里卖野味,丢人。
可几天没注意,就给降价了吗?
回头,可得去问问。
“两天后你再来,我这边会问清楚,要是没有,你得给我补上今天的两块三毛钱。”
“得嘞。”
于放赶着牛车离开。
想着这何大田是有点毛病的,非要去得罪何东。
看着人走远,于放又赶车进了上河村里。
刚才何东说了,得叫祝家人那边知道信。
以后祝家收购的野味,都对外‘下调’两毛钱。
……
何东这边进入到县城。
直接去县里找的冷玉海。
冷玉海一早上忙完原永明的事情。
刚刚回来。
看到人,就让在办公室里等等。
他这边已经打了电话出去,很快就有消息。
何东是不着急。
坐下来等。
“说真的,我不太能理解,你这样的人,会认识身在盛市的领导。”
冷玉海一面看着桌上的文件,一边说出压了一早上在心里的话。
何东笑,要不怎么说,他重生后气运不错呢?
上一次没能见到的人,这一世提前了好几年遇到。
还是在原永明狼狈的时候。
因祸得福。
就是冷玉海现在这么说,讽刺的味道更浓一些。
作为一个身在乡村的泥腿子,和高高在上的市领导…
怎么看,也是不可能认识的。
冷玉海不相信也是正常。
但有时候现实就是事实。
“都是机缘巧合。我那时候真的以为他就是大庄村来的,庄比毫,直到今天才知道他其实不是,而是原永明。更没想到,他还会来感谢我。”
这次说是来感谢何东,冷玉海身在现场,哪里不知道,原永明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不过,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法追回。
重要的是现在。
谁知道,上面派下来私访的领导就是原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