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安?】
听到香桂的话,梁羽羽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她好奇地扑闪双眼,侧过脑袋上上下下打量岑依依。
【岑嘉安会把茶水泼在岑依依脸上?】
【按他自己所说,他在岑家如履薄冰,为何要去泼岑依依?】
【若不是被逼到了绝路上,只怕岑嘉安宁可把茶水泼在自己身上,也不想泼岑依依吧?】
沈月溪微微颔首,心中也赞成梁羽羽的看法。
若说茶被泼在其他地方也就算了,可偏偏还是泼在了岑依依脸上。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岑依依最看重的就是她的脸。
这一杯子热茶泼下去,岂不是要彻底断了岑嘉安在岑家的前程?
如若不是被逼急了,他的确不大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岑依依不知沈月溪母女心中的想法,脸上还挂着泪痕,装模作样地侧过脑袋,呵斥香桂:“你这丫头,谁让你多嘴的?都是些府里鸡毛蒜皮的事情?怎么好告诉婶婶?”
说完,岑依依用余光小心望向沈月溪:“您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小弟是家父刚刚收进府里的样子,若是传出这样的话,只怕是外面的人以为他瞧不上我这个姐姐,对他名声不利。”
梁羽羽哂笑,那张奶呼呼的脸上浮现一抹不屑之色。
【若是真得不想这事情传出去,刚才就该拦着香桂。】
【话都说了,又想做好人?岑依依还真是一套绿茶做派,学了个完完整整啊。】
【恐怕她现在心里正期盼着娘亲好好问问岑嘉安到底是怎么伤了她。】
【回去之后好告诉恋爱脑大哥,也好让她有机会借助恋爱脑大哥的手狠狠整治整治岑嘉安。】
只可惜沈月溪不是梁舒达那个恋爱脑。
她压根不吃岑依依这一套。
听到岑依依这么说,沈月溪反倒是十分热情握住岑依依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小少爷能有你这么一个懂事的姐姐,是小少爷的福气啊。”
岑依依准备好的话都到了嘴边,被沈月溪这么一说,反倒是一句也答不上,尴尬地顿在原地,嘴角微微抽动,挤出一丝格外难看的笑容。
梁羽羽瞧着她那模样心中便不由自主地发笑。
【狗绿茶,没想到吧?美娘压根就不吃你这一套。】
【还想骗着我们梁家掺和进你们岑家的家事离开,哼!做梦去吧你!】
沈月溪漆黑的瞳孔目不转睛地盯着岑依依。
在她的视线逼仄之下,岑依依浑身不适,脸上的笑容也愈发尴尬。
半晌,岑依依挣扎着抽出手。
沈月溪冷厉的视线扫视片刻,缓慢起身:“既然大小姐没什么事,我也安心了。此事毕竟是你们岑家自己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好多说什么。大小姐就好好在府里休养,我先走了。”
岑依依霍然抬起眼,望向沈月溪:“梁……梁夫人。”
沈月溪顿住脚步,别过头,好奇打量岑依依。
后者双手在身前不住搅弄,手背苍白,青筋暴起。
她轻轻咳嗽一声,试探着看向沈月溪,低声道:“舒达……舒达他知道我受伤了吗?”
若是岑依依不提起梁舒达,沈月溪看在她伤了脸的份上,原本也不想再说什么会令她伤身的话。
可没想到她自己反倒是不依不饶起来。
沈月溪长叹一声,微微摇头:“舒达知道你伤了。他让我转达你,好好休养就是。”
岑依依瞳孔圆睁,满脸不可置信:“仅仅如此?”
沈月溪余光睥睨岑依依,嘴角微微勾动:“否则岑大小姐还希望舒达说什么呢?”
“梁夫人,我……”
“岑小姐。”沈月溪打断岑依依的话,“其实同为女人我可能理解你的心情。”
“不过,作为舒达的母亲,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和舒达之间早就过去了。你若是还能安安分分,不成日里哭哭啼啼在舒达那里装娇弱,扮可怜,便是看在梁岑两家的关系上,我们日后也能和睦相处。”
“可你若是要一个劲地纠缠,可就不要怪我们梁家不留情面了。”
沈月溪言毕,眼眸一压,眸光微沉,定定看着岑依依。
应该说,沈月溪这番话已经算是给足了岑依依面子。
这里毕竟是岑府,若是这番话说到外面去,那才算是彻底下了岑依依的脸。
可即便如此,岑依依依旧鼻尖一酸,眼眶骤然通红,泪水顺着面颊啪嗒啪嗒落。
她盯着沈月溪看了几秒,忽然歇斯底里,放声怒斥:“沈月溪!我瞧着你是舒达的娘亲,才唤你一声婶婶。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了吗?”
婢女们听到这话,吓了一跳。
香桂反应最迅速,上前一把捂住岑依依的嘴。
可岑依依已然失去理智,根本顾不得那么多。
她拽开香桂,满眼赤红,凝视沈月溪。
“当日你如梁府的时候,不过就是个妾室而已。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才让梁大人将你扶正。若是论起家世背景,身份高低,你我之间云泥之别。”
“凭什么你可以被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