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软软的椅子上,怀里还抱着那只猫。
归商拄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将这个看起来明亮又温暖的环境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都打量了一遍。
从一进来她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被一股子说不上来的违和感包裹了,这里看起来有着村庄里生活的一切气息,村口嗑瓜子的大爷大妈、路边打打闹闹的小孩子、不远处传来的袅袅炊烟和零星鸡鸣狗叫之声,无一不在诉说这是一个正常普通、与那些村子一般无二的地方。
可奇怪也就奇怪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太正常了,正常到那些看起来分外热情的村民热情到了一种诡异的地步。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笑,看起来很是欢迎他们的到来。
可他们在看见赤三赤四又恢复了正常的冷漠,可那种冷漠仿佛转瞬即逝,让人看见了不免会怀疑自己眼睛。
归商将自己看见的那些村民们从脑海中过了一遍,发现这座村庄里似乎很少看见那些年轻的女子,年幼的女童更是一个都没有。
那男人朝着与这个类似客厅一样互通的地方走去,很快,他便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白开水走了过来。
*
天上月渐渐被漂浮在半空的云层遮掩住了半个身子,星星却还在兴奋的眨着眼。
这个并不算大的村子在这样幽暗寂静的深山里仿佛是指引迷路之人的一盏明灯,虽然并不算华丽,看起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亮。
归商将从四处打量的视线全都收了回来,窗外院落那个人佝偻着背、手上拄着拐杖的那个看起来奇怪又有一点可怖的身影也渐渐消失了。
她呆呆的将视线转到了自己手中正在冒着水汽的杯子上,那道带着点白茫茫的水汽有那么一瞬间模糊了她的眉眼,让她多了一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来。
这样的归商在那个递给他们杯子的男人眼中是那么的诱人,就像是果树上最漂亮最饱满的果实一样。
柔美中带着点这个年纪的懵懂和天真,再配上她那张青涩的脸、娇小瘦弱的身子,让那个端着盘子还在递着杯子的男人几乎有些控不住自己。
他仿佛感受到了来自灵魂上的颤抖,心脏在兴奋的砰砰直跳,血液正在沸腾。
他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眼底因为兴奋微微泛起红来,心底里早已打开的铁笼里慢吞吞的走出来了一只满目贪婪的野兽。
但他却将杯子都递给那些客人后,立马就转过了身,狠狠的闭了闭眼,大口大口的反复深呼吸了好几次。
他应该是在平复自己因为过于兴奋而显得格外扭曲的表情,归商淡淡的看着他的背影,这样想到。
她垂了垂眸,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他们似乎不应该到这里来,这里的一切都很奇怪。
可她心中却莫名涌现出一股股熟悉的兴奋来,那种兴奋甚至让她握着水杯的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那是一种想要见到鲜血、想要不管不顾肆意杀戮的兴奋感。
归商知道这样的自己是不对的,这样扭曲的心态是在前世魔鬼般的地狱中一点点锤炼出来的,这让她强大到无人敢与她匹敌,却也因此成了众多玩家噩梦一般的存在。
可来自那个背着自己隐约抖着双肩的男人、来自这个古怪村子的恶意朝着自己密密麻麻的爬来。
归商仿佛觉得自己回到了前世,浸透在了同类如浪潮般蜂拥而来的恶意。
可又觉得自己还陷在幼年时期的那个街道,那些巨大的、没有眼睛和嘴巴、只留有鼻子和耳朵的巨大鬼影幽幽朝自己走来,又若无其事仿佛没有看见她一般忽略,朝着更远更黑暗的深处走去。
她眨了一下眼,刚刚浮在自己眼前的那些东西如潮水般退却,手中温暖的、带着一点热气腾腾的杯子将自己又拉回了现实。
明明像是隔了一个世纪久远的感觉在这里似乎却只是一瞬,周围熟悉的人都在喝着那个男人准备给客人的热水,水汽氤氲,让大家偶尔小声说话的面容看起来多了一份人间烟火气。
这让看起来和大家气场融洽的自己多了一张看不见摸不到的网,那张网仿佛隔绝了她的情感,让她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着这个书中世界、看着这些明明就在她的面前那么鲜活的人。
她将那个杯子试探着送在了自己的嘴边,拿着杯子的手微微抬起了一个弧度,让那杯热水顺着自己的喉咙、食管一点点流进了自己的胃里。
随着水流的进入,归商仰着头做出了吞咽的样子,一点点依稀溢出来的水渍润了润她的唇。
原本冰凉僵硬的四肢热了一点,虽然只有一点,却仿佛让自己重新从那个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地方回到了温暖的人世间。
归商将那个已经空了的杯子拿在手里,漫无目的把玩着。
她的怀里还有那只猫儿,那只不久前主动赖到自己的身边、一只自己取名叫做长尾的猫儿。
归商将空着的那只手摸向了自己腿上那只睡的正香的毛茸茸的脊背,指尖一点点按着上面凸起的骨头,十分顺滑摸了好几下。
很快,那些准备给远道而来、途经此地的客人准备了丰盛晚饭的那对母女走了进来,她们看起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