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筱皱起眉头,他的手,好冰好凉啊。
冻得她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白同学,你这是?”
她的话音刚落,他的手就顺势收了回去。
垂在身侧,微微握成拳头,神态淡漠。
“你衬衫上有根头发,取掉了。”
有根头发?
傅筱不疑有他,对着他感激地笑了笑。
“谢谢你啊白同学,你真是热心助人啊。”
“那顿饭钱……”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已经转过身。
“不用了,我请你。”
轻抛下一句话后,他大步流星地朝着偏门走去。
“我有点急事,你先回去。”
傅筱回过神来,他的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什么事,这么急啊?
没办法,下次再请回来吧。
傅筱微微讶异,很快收回了目光。
也好,趁这个时候回宿舍好好整理一下,要是再出现个忽然上门的,她可再经不起惊吓了。
今晚要如何顺利直播又不泄露身份?
想想都头疼啊。
她真想把那变态老男人从电话里拖出来暴打一顿!啊啊啊!
傅筱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身朝外走去。
白溟出了门口后,径直往路边走去。
一个穿着西装,举止斯文的男人端着平板,飞快地敲打键盘正在交流着什么,看到他出现后,当即收起东西,毕恭毕敬地迎了上来。
“白先生,现在出发吗?”
“嗯。”
他拉开车门,白溟坐了进去,脸色淡漠地望着窗外。
“走吧。”
他抿抿唇,此时才松开了一直紧攥的拳头。
一股彻骨瘆人的寒气随着他的动作倾泻出来,车厢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度以下。
热心助人吗?
他只是无法接受她的身边留着其他男人的印记而已,哪怕只是一件衣服,也无法忍受。
温旭晟口红的颜色是会随着温度而变化的。
那吻痕越是接触到她温热的皮肤,颜色就会越深,相反,若是温度越低,那吻痕颜色就会越淡。
他想现在那痕迹,应该不复存在了。
他稍稍垂下眸子,凝视窗外,那被镜片掩盖的蓝眸冷冽中压抑着一丝即将失控的疯狂。
若他没有猜错,温旭晟对傅筱的执着程度,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得多。
“开快点。”
他沉声嘱咐了一句。
黄峰和傅筱之间到底存在什么纠葛,他必须比任何人都先一步揭开这个谜团。
“是。”
司机低声应着,黑色的迈巴赫在热闹的车道上飞速行驶。
白溟走到病房门口时,正好听到里头黄峰刺耳的叫嚣声。
“什么!那个臭小子的下落还没查到吗?找个人都找了那么多天,连个屁都没有,老子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去找!给我继续去找!抓到那个小子第一件事给我卸了他的双手双脚,往死里揍!!!”
一顿叫骂声后,病房的门打开,一群黑衣人依次退了出来,一脸的垂头丧气。
黄家的管家把人送出来,眼尖地看到了白溟和他的助理。
“你们是?”
白溟面无表情,助理上前一步,表情严肃地看着管家。
“这位是暗夜酒吧的老板,白先生,白先生是来看望黄少爷的。”
一听是暗夜酒吧的人,管家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你们酒吧的管理也太差了吧,光天化日之下,有人闯进包厢把我家少爷打成这样都没人知道,真的是太失职了!”
“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少爷被打得全身多次骨折,就连子孙根都差点——”
管家说到一半,停住,咬牙切齿地收回目光。
“总之这次你们万事都难辞其咎了,等着吧,我去跟我家少爷通报一声。”
管家骂骂咧咧地,态度过于嚣张跋扈。
助理当场脸色就变了,气恼地想要怼回去。
“大胆!你知不知道我家白先生是……”
“沈翎。”
白溟声音淡漠,面无表情。
那个叫沈翎的助理只好强行忍住满腔怒火,握紧了拳头。
十分钟后,管家再度开门。
看着他们,一脸的不屑和轻视。
“我家少爷叫你们进来。”
白溟一言不发,迈步走了进去。
一眼就看到靠在床边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病服,大咧咧地敞开领口。
头上和双臂上都缠了绷带,都弄得这么狼狈的模样了,身上的暴虐之气也不减半分。
一个护士跪着为他服务,往他嘴里递了个葡萄。
他嚼了几口。
然后眉头一皱。
“噗”地一下吐了出去。
气急败坏,用唯一能动的脚狠狠地往护士心窝上踹了一脚。
直接把护士踹得口吐鲜血,趴倒在地。
“妈的!这葡萄这么酸,也敢拿来给本少爷吃。”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