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诺登刚睡醒,揉了揉那顶微微凌乱的金发,扭了扭刚才靠在沙发上睡得僵硬的脖子。
睡眼惺忪地望向外面。
“姐姐?”
他狐疑地喊了一声,可让他失望的是,外面黑漆漆一片,根本什么都没有。
他明明听到了一点动静,可是外面却没人。
难道,都是他的错觉?
今天不由自主在姐姐面前暴露真实身份,跟她摊牌之后,姐姐就生气地离开了。
他让阿擎把衣服送过来穿上后,第一时间就去了游泳馆。
以为会在那里看到她。
却没看到对方的身影,反而是看到那个素来清冷到了极致,对什么都不在乎的白溟,居然那么卖力地参加比赛。
甚至……在游泳比赛上拿了冠军!
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觉得意外之余,也莫名生出一股子危机感。
能让一个男人这么一反常态,非得要争取金牌,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胜负欲的原因是什么?
他不自觉联想到那张熟悉而让他心心念念,无法割舍的脸上。
难道说,白溟拿金牌是为了姐姐?
可是,怎么会呢。
白溟这个人寡欲沉默,对人对事都是冷冰冰的。
对可爱的女孩子都没兴趣,更别说是男生了。
他怎么可能是为了姐姐才做这件事的。
他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表情已经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他看到白溟拿到冠军之后,在比赛结束时,拿着金牌,急匆匆地赶往某个地方。
那个方向,分明就是通往宿舍楼的啊。
他正想要跟上去,阿擎却忽然拦在他面前。
将手机递给他。
“少爷,是夫人的电话。”
艾诺登蹙了下眉头,看着白溟的背影渐行渐远,一颗心空荡荡的,总落不到实处。
“你跟我妈说,我现在正在忙,晚点我会给她打过去。”
阿擎拿着手机,面露难色,有些犹豫地看向他。
“少爷,夫人好像是在哭,要不您还是接一下吧?”
他妈在哭?
他愣了一下,看了看白溟离去的那头,只能停下脚步,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把电话接了起来。
“妈,发生什么事了?”
结果话筒递到嘴边,刚开了个话头,家里那边就一个劲地哭天喊地。
说他这么久也不跟家里联系,是不是要家里人担心。
还说他不孝,任性妄为。
把他逮着好一通啰嗦和责骂。
等到他耐着性子,将母亲哄好了,有些头疼地挂断电话,第一时间冲到寝室时。
早已人去楼空了。
他当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颗心忍不住重重往下沉去。
姐姐不在房间,那她会去哪里?
难道……她被白溟带走了?
白溟拿着金牌,真的是来找她的?
他都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姐姐就这么被他打动,跟着他离开了吗?
无数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环绕着,扰得他不得安宁。
最后,他的耳边一阵嗡鸣,剩下的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到她。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找到她。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打动,去别的男人怀里。
“不是说好要陪我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嘛?”
“姐姐是个骗子!”
他低下头,发出几声艰涩而难过的叹息,然后转过身,开始在各处疯找她们二人。
或许是命运的捉弄吧,他顶着大太阳,丝毫不顾及形象在学院里疯狂寻找。
从学院的东边,找到西边。
从南边找到北边。
甚至连学院附近的酒店,餐馆,所有她们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可始终,就是找不到人。
每找一处地方,不见人,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他无法想象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那两个人会发生什么样的羁绊,什么样的故事。
他又想到之前,他缩小后藏在姐姐房间的时候,白溟也是这样来她的房间找他的。
彼时他也是为了不让她为难,躲在房间内的一角,静静地看着她跟另一个男人心灵相通,谈笑风生。
他记得的,她不止一次说过,白溟是个好人。
她的心是不是从那时开始,就被白溟一点点动摇了?
他没有办法继续想下去了。
只要多想一下,他的心就阵阵揪紧着,痛得他面容都扭曲了。
姐姐喜欢好人。
他骗了她,他在她心中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那是不是意味着,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她都不会喜欢上自己?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的心就被阵阵撕扯着,他不知疲倦,从白天,一直找到了黑夜。
最后,哪怕筋疲力尽,他也要回到寝室,强忍着倦意靠在沙发上等她。
若是姐姐回来,势必要经过客厅,这样,他就能第一时间跟她解释了。
他无法容忍会失去她,这样,他会发疯的!
他眸底闪过几分痛色,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