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昌萍久久不见陆大壮开口答应,连忙捧着肚子又跪了下去。
她在刘家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刘大力那个傻子弟弟每天看着她傻乐。
时不时流着口水,嘴里还说着胡话,说什么以后她就是他的媳妇。
搞得陆昌萍每日都不敢睡踏实,生怕某一日那傻子会破门而入,对她做一些不利的事情。
是以,陆昌萍哭着拉住陆大壮的裤脚哀求道,“爹,您不救救女儿,女儿就真没活路了呀!”
“救救我吧,我给您磕头,”陆昌萍病急求医,立马就磕起头来。
陆氏上前喝道,“你爹还没死!你在这里磕什么头,鬼嚎什么!”
陆昌萍曾经最怕的就是陆氏这个祖母,但眼下她都快活不下去了,怎么还有心思怕这怕那。
陆昌萍缓缓直起身道,“我当初是被你们卖去刘家的,要不是我,你们早在逃荒路上饿死了,哪还有今日。”
“我如今在刘家活不下去了,想回娘家来,祖母说难道不应该吗?!”
陆氏被陆昌萍怼得哑口无言,但是要将人留下是万万不能的!
陆氏道,“你个牙尖嘴利的贱蹄子,难怪你婆家要苛责你,你赶紧好好反省反省,回婆家去认个错,求公婆宽宥。”
金氏听到陆氏这般骂陆昌萍,心里百般埋怨,但是当着陆大壮的面她也不敢反驳,小声地叫了句,“他爹。”
陆大壮被金氏喊了一声,才如梦初醒,道,“你方才说刘家给你找了一个浆洗的活,多少钱一日?浆洗的活,一般都是按日结钱的吧?”
陆昌萍被陆大壮突如其来转变的话锋,弄得有些愣神,她被金氏搀扶起来,老实答道,“三十文钱一日,日结。”
陆大壮道,“要不这样,你回家跟你家婆说,这活你娘替你结下了,今后与你五五分账,这样你也不用挺着大肚子浆洗衣服了。”
听到陆大壮的话,陆昌萍讲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与牛眼睛挣个高下。
金氏也回过味来,十五文钱一日,辛苦是辛苦了点,但是好得能换些粮食回来,也好过每日吃野菜、树根煮的汤水。
金氏也劝慰道,“阿萍,你爹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再好不过了。”
“你挺着个大肚子干活,太辛苦了,不如娘替你去吧。”
陆昌萍没想到事到如此,她的家人居然还想在她身上拔毛。
陆昌萍道,“每日结工钱,都是我婆婆领的,我连看都不曾看到过。”
陆大壮和金氏打的如意算盘,瞬间沉入海底。
陆昌虎道,“爹娘,咱们就把小妹留下来吧,大不了我去山上多砍些柴去卖。”
陆氏心疼孙子,大冬天的还要上山砍柴,养一个出嫁女和别人家的种。
陆氏道,“你胡说什么!这么冷的天砍柴多不容易,要去养一个出嫁女,有力气没地使就去挑两担水回来。”
说罢,陆昌虎被陆氏出推门外,砰地一声就关上了门。
陆昌萍听到陆氏的话,心凉如冰,为自己不值,也气他们当初舍弃自己。
陆昌萍见留在娘家无望,哭着叫骂道,“你们把我卖了,现在还想将我拒之门外,难道我哥是陆家的孩子,我就是捡来的吗!”
“吃了我卖身换来的粮,现如今还想让我丢了命,你们也不怕折了寿!”
陆大壮原本还有些愧疚,但是一听到陆昌萍大逆不道的咒骂,这段时日的不顺,全部涌上心头。
“啪,”的一声打在了陆昌萍的脸上。
陆大壮瞪着眼睛吼道,“不孝女!听听你都说了什么!”
“他爹,你干什么!”金氏急切道。
陆氏不高兴地瞪了眼金氏,道,“打死活该,居然敢诅咒长辈,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坯子。”
陆氏一语双关,不仅骂了陆昌萍,连带着金氏也一起骂了进去。
自从老爷子死后,陆氏说话越来越阴阳怪气,金氏也只敢怒不敢言,毕竟陆大壮是出了名的孝子,敢与陆氏顶嘴,她也别想好过!
陆昌萍望着一屋子,她曾经觉得疼爱自己的人,捂着自己的满是泪痕的脸,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癫狂,笑得肆意。.
陆大壮蹙起了眉,不知道陆昌萍突然笑是为何意,难不成是被他打疯了?
这可不得了,真疯了,刘家人找上门来,他们家可没有女儿再赔给刘家了。
就在陆大壮想上前,察看陆昌萍情况的时候,陆昌萍眸光坚定,道,“从今日起,我与你们再无关系,我陆昌萍对天发誓,终有一日我定然会让你们后悔这么对我!”
说罢,陆昌萍就抱着肚子,开门往门外走。
茅草房不隔音,放一个屁都能听得到响声,陆昌虎在门外将屋里的动静听了个全。
看陆昌萍出来,急忙将人拦下道,“小妹,我......。”
陆昌虎话还没说完,陆昌萍就打断道,“比起他们我更讨厌你!”
“凭什么家里什么好东西都是给你留着!”
“凭什么被卖掉的是我!”
“凭什么我都求到了家门,还被赶了出来!”
“都是一个爹娘生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