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但是这是官府下令,岂能是争辩两句就能幸免的。
陆七七道,“和顺府的瘟疫刻不容缓,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很好的控制,想必局势比我们之前听说的严重不知多少倍。”
“再者,和顺府离潞州郡不过两日的路程,要是和顺府得不到控制,咱们在潞州郡也安稳不了多少时日,唇亡齿寒的道理,咱们不是不明白。”
“易安村的痢疾我能治,说不定这瘟疫也能想想办法。”
陆七七并不是逞一时英雄气,主要是她有灵泉空间,有灵泉做药引的加持,无论再棘手的病症都能缓解一二。
易安村的村民能这么快时间痊愈,不就正好能验证陆七七所想吗!
陆大海他们虽然担心,但是也没有再阻止陆七七去和顺府。
陆七七说服家人后,转身对高个官兵道,“还望官爷再给我点时间,收拾行囊与你们一同前往。”
高个官兵嫌他们磨磨唧唧,忍不住催促道,“赶紧!”
“多谢,”说罢,陆七七就回房收拾包袱了。
她只是象征性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其他的东西,能带上的全部都存进了空间。
陆七七出房门后,便给了二百两银票,让李氏保管。
“这么多钱!”李氏看得心惊,推脱不要。
陆七七没有给李氏机会,直接往李氏口袋里塞,“家里用钱的时候太多,管理果树、茶树的工钱,孩子们上学的钱,家里人吃喝的钱。
这二百两要是不够,卖了香菇的钱也可以先贴补家里,我不在家也不能让生活质量降低。”
听到这话,李氏泪眼婆娑地直点头。
陆七七把包袱跨在身后,就像是背着一个行军包袱。
陆大海他们一路送到老兵村村口,陆七七才道,“都回去吧,阿瑶那边就告诉她,我出趟远门,很快就会回来。”
陆七七跟着官兵一路进城,最后在一家客栈停下,高个官兵给陆七七开了一间房。
高个官兵道,“今日先在客栈休息一日,明日便赶路前往和顺府,要是敢逃,抓住就格杀勿论。”
警告一番后,高个官兵就带着手下,上了客栈的二楼厢房。
陆七七拿着厢房的手牌,在小厮的带领下进了厢房。
……
翌日,公鸡刚打鸣,陆七七的房门就被人拍响。
出门在外,又没有人守夜,一切都不明朗的情况下,昨夜她就是和衣而睡。
翻身起床,进空间简单洗漱一番后,陆七七就下了楼。
刚走到楼梯,陆七七看到一楼大堂坐着一屋子的男人,粗略数一数都有二十来个。
他们身边均有一个木箱子,看样子都是官府征集来的医者。
下了楼,陆七七站在男人堆里显得格格不入。
显然正在吃着早饭的男医者们,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其中一个中年男大夫冷哼一声道,“这官府连姑娘都抓来行医,真是来者不拒!”
他这话也只敢自己小声嘟囔,要不是陆七七离得近,都听不太真切。
不过陆七七也没有反驳,而是找了一个空位吃饱了一顿早饭。
人是铁饭是钢,她可没想过下一顿饭,还能像客栈里准备得这么丰盛。
“出发!”随着高个官兵一声令下,大家都放了碗筷,吃得慢的人,随机拿了几个饼子在路上吃。
好在潞州府的官府没有泯灭人心,让这一大帮医者腿着去,而是安排了马车。
陆七七率先上了一辆马车,她刚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人脸。
是在易安村,一同医治痢疾的黄大夫!
“陆姑娘!”黄大夫看到陆七七惊奇道。
陆七七还没开口说话,又听到黄大夫道,“陆姑娘,赶紧上来,我方才看了,这马车不多,完了就要走路去和顺府了!”
黄大夫也是相熟之人,陆七七也没再犹豫,直接上了马车。
只是马车上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年长的老人,这老人瘦骨嶙峋,身着玄衣,就好像身上披着一件麻袋一样,头发散乱却不脏。
老人淡淡地看了眼陆七七,便转过头去,继续睡觉。
陆七七也不在意这奇怪的老人,小声道,“黄大夫也是被官府征集去和顺府吗?”
“唉,”黄大夫一脸愤恨道,“这哪里是征集,这分明是强压!”
“我前日夜里在家,刚洗漱完,准备休息,这帮土匪一样的官兵破门而入,吓得我那老妻差点晕厥过去!”
与黄大夫的境遇相比,陆七七都算是礼遇了。
陆七七道,“那令夫人现在如何?”
黄大夫道,“家中有小儿,受我真传,在家照顾他娘,应当没事。”
陆七七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点点头道,“那就好。”
坐在马车上,一路摇摇晃晃,陆七七都快觉得自己全身都快要散架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晌午,陆七七第一个冲下马车,活动筋骨。
午饭是官兵发放的面饼子。
陆七七接过面饼子咬了一口,差点没把她的腮帮子咬骨折。
要是在逃荒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