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内就要偿还借出的银两,田坪村这么多人,要如何才能在期限内还清啊!
牛大航低头不语,打算商量期限能否延长。
田大垄则是喜上眉梢,田坪村与田垄村相邻,若是还不起银子,划出一块地归田垄村所有,今后让后代建房安家也是不错的选择。
陆七七将两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她道,“今日商议就到这吧,明日我会去各自的村子,查看情况。”
牛大航最终也没有把期限延长的想法说出来。
只能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心里想着如何与村民交代。
几人走后,李昌龙就关上了院门。
陆七七回头看了眼洛大夫和黄大夫,漆黑的窗户,道,“二哥,今日洛大夫他们上哪去了?”
李昌龙一边收拾茶碗,一边道,“听周一说,洛大夫好像在寻一味药,今日回来的时候,我见洛大夫和黄大夫身上滚满了泥。”
陆七七了然点头,想了想道,“明日他们肯定还要去,就让周一跟他们一块去吧,山路不好走,有个年轻人安全些。”
“若是他们要进深山,就让他们找一个村民带路。”
李昌龙应了一声,“明日清晨,从潞州府来的大夫们就要回去了,咱们要不要去送一送?”
“这是当然,”陆七七想也没想,道,“明日送完行,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二哥,早些休息。”
说罢,陆七七也回了屋。
翌日清晨,鸟鸣声把陆七七吵醒。
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
简单洗漱后,来到堂屋,看着桌上香喷喷的白粥,就觉得很饿了。
李昌龙不知道从何处找来白菜,做成了酸白菜,鲜爽可口,配着白粥正好合适。
陆七七自从来和顺府,好久都没有吃得这么舒坦了,她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随后,便把碗拿到灶房洗了。
从灶房出来,正好看见李昌龙从外面回来。
“七七,大夫们都收拾好东西,就要走了,咱们赶紧去村口吧!”李昌龙双脚刚落地,就对陆七七道。
陆七七也不耽误,跟着李昌龙出了门,直奔村口。
临近村口,陆七七和李昌龙就被眼前的阵仗,吓得刹住了脚步。
只见背着行囊的十几个大夫,被村民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得严严实实,根本挤不出去。
村民们手里拿着不少东西,看样子都是为了给医者们送行,特意准备的。
“跑了跑了。”
熙熙攘攘中,突然发出一声大喊。
陆七七站在离他们十几米处,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只见一只公鸡,踩在众人黑压压的脑袋上,扑哧着翅膀。
被公鸡利爪抓到的村民,吃痛挥舞着手臂,驱赶公鸡。
奈何人太密集,根本施展不开手。
公鸡也被这番景象给吓到,张开翅膀,用力挥动,滑翔般地落了地。
咯咯咯几声,就踮着小爪子跑了。
经过这场闹剧,村民也有点后怕,公鸡利爪锋利,要是被抓伤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是以,纷纷散开,给医者们让出一条路来。
陆七七也趁着这个时候,走向医者,为他们送行。
众人见陆七七来,纷纷躬身行礼,“见过乡主。”
“不必多礼。”
陆七七双手抱拳,道,“诸位都曾是并肩作战过的战友,此次一别不知何时相见,祝愿各位不忘道心、救死扶伤、造福百姓。”
众医者们抱拳回礼,覃大夫挤过人群,走到陆七七跟前躬身一礼,“多谢乡主不计前嫌,在下感激不尽。”
“覃大夫,言重了。”
覃大夫抬眸与陆七七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之前因医治方法闹出的不同意见,此时已然烟消云散。
医者们走后,村民也渐渐散去。
陆七七甚至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抱着一只看上去尚未断奶的小羊羔往回走。
随后,轻笑着摇了摇头。
村民渐渐散去,陆七七看到了鲁达正向她走来。
她道,“先去田坪村看看。”
说罢,鲁达便走在前面领路。
陆七七不是第一次去田坪村,之前治病时也在田坪村住过一段时日。
快到田坪村村口时,就看到村长牛大航伸着长脖子,往村口看。
四人相聚后,牛大航便给陆七七领路,去看田坪村的土地。
田坪村地貌辽阔平坦,一览无余。
地上的活几个月都没有干了,长满了荒草,挑眼望去郁郁苍苍。
远处隐约看到的山脉,怕是早就离村子很远了。
地上不少村民,拿着锄头弓着腰除草。
陆七七走到一片空地上,倒地的青草已有半人高,新泥混着青草香,闻着让人十分舒心。
陆七七蹲下身抓了一手泥,在手中摩挲。
泥土松软不结块,摩挲中还能感受到细细的颗粒感,这块地明显就是沙泥地。
正因如此,这块地也不吸水。
但是只看表面,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于是,陆七七道,“牛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