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的下落,没有人比陆七七更清楚。
而这人一开始的目的,就是为了银票,说明这人定然是清楚两个村子的契约。
这么看来,两个村子都有嫌疑,只是现在能掌握的有效信息不多,并不能决断到底是何人作乱。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陆七七道,“事情还没有明朗,田村长还是静观其变,有我作保,总不会跑了。”
田大垄也明白陆七七的意思,若是他现在跑去田坪村,那可就真说不清怎么回事了。
就算不是他们村的人纵火,也会被怀疑是田垄村所为。
田坪村的人可比田垄村多,两个村子闹出矛盾,吃亏的还得是田垄村。
还有一事,田大垄面露难色道,“村民听说此事,已经有几拨人来找我,要如何跟村民交代啊?”
陆七七道,“你只需要安抚村民,告诉他们屋子被烧是真,银票还在,让大家放心。”
田大垄听陆七七如此说,便放下心来,有了陆七七这句话,即便牛大航把银票烧毁了,她自掏腰包也得把钱补上。
这事虽然阴损,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办法,这么多钱说没就没了,田垄村的村民们不把他家踏平了才怪!
“至于田苗村和田心村怎么交代,就不用我多说了吧。”陆七七道。
鲁达和苗大江当即会意,异口同声道,“这是自然。”
眼看着就要到晌午了,陆七七道,“你们来时没吃饭吧?要不留下一起吃顿饭吧。”
事情得到解决,田大垄还急着回去通知村民,这帮人总挤在他家也不是个事。
他推拒道,“乡主那我就不多留了,我得赶紧把消息告诉村民。
免得他们多猜疑,和田坪村闹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我就先告辞了。”
田大垄走后,鲁达和苗大江也起身,准备离开。
他们本就是被田大垄,拉来作陪,自然不会把陆七七的客气话当真。
这些人都走了,李昌龙拿着一把刀从灶房里出来,看见堂屋只剩下陆七七一人,问道,“他们都走了?我还说杀只鸡,招呼他们吃晌午呢。”
陆七七垂眸眼眸看了眼,李昌龙手里锋利的刀尖,道,“他们走了,咱们自己吃,正好可以多吃点。”
听到这话,李昌龙笑了,“二哥给你留两只鸡腿,这段时日辛苦了,人都瘦了一圈,是该好好补补。
要是被我娘看见,该怪我没照顾好你了。”
陆七七扯起嘴角笑了笑道,“谢谢二哥。”
李昌龙拿着刀往出了屋。
陆七七又给自己到了一碗水,心中感叹,还是有家人在身边好,有人关心,有人疼。
说起这个,她又想到前些日子,她托镖局送信去潞州府,这么多天过去了,也不知道信送到了没有?
她信中所托之事,有没有着落?
远在潞州府的陆大海,许是被陆七七念叨狠了,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坐在一桌吃饭的李氏埋怨道,“让你多穿点衣服,非是不听!要是受了风寒,有你受的苦!”
陆大海倒是不以为意,夹了一筷子菜进碗里,道,“这天眼看着就要转热,哪里还会受风寒,这事我心中有数,不用担心。”
李氏瞪了陆大海一眼,嗔怪道,“等你半夜喊头疼,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又道,“你这还是当七丫头在家时,家里有个大夫,就对自己身体不那么爱护了!”
说罢,在座吃饭的人,除了不懂事的小喜宝,大家拿筷子的手都顿了顿。
李青山开口打破僵局,“好在七丫头托人送信到宅子,不然咱们四个大字不识一个,找人帮看心中写了什么,才是坏了大事。”
鲁氏想起陆七七托人送来的信,信上说的事情,让她的心忽上忽下,时而坐上云端,时而跌入谷底。
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陆七七居然被皇帝封为乡主,还有自己的封地。
五个村子啊!
那是有多宽的地方啊!
说到这个,鲁氏也忍不住抱怨,“要说七丫头胆子也太大了,被官府押着治病救人是没法子的事。
如今留在封地拿钱帮助村民,咱就是说那赋税不要了不行吗!”
当她看到信里面的银票,委实吓了一跳。
乖乖隆地洞,她这辈子看到这么多钱,还是当初陆七七买下宅子的时候。
如今赋税还没有收到,陆七七那个傻丫头,就自掏腰包帮村民贴补,她就没见过这么笨的人!
陆大海道,“这钱都是邻村的人借来的,七丫头不过是帮他们出出主意,等有了收成,赋税自然少不了。”
话是这么说,鲁氏可不信,“一个村子能拿出这么多银子,这个村子是得有多富啊!”
要知道这些个村子刚治好瘟疫,还能有钱财借出去吗!
想当初北边干旱的时候,口袋里碎银都凑不齐一两。
都是受了难的人,她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村子有这么多钱剩。
其实不光鲁氏没有想到,就连陆七七都没有想到,田垄村的村民,一户人家能拿出几两银子。
这还是借给田坪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