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药不光可以当粮食,还是药材呢!”
“怎么说来着?对!健脾养胃,补肾涩精!”
此言一出,在场的村民,个个露出异样的面色,如狼似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盆里的山药。
好似木盆里面放着的是奇珍异宝。
李昌龙没有关注村民的眼色,越说越自豪,把他们当初逃荒时,陆七七告诉他们这山药能吃,还救助了不少灾民的光荣事迹,全都说了出来。
惹得村民纷纷赞叹。
“乡主果然是良善之人啊!不仅治好了咱们村的瘟疫,还救了这么多的灾民,大善啊!”
“是啊!乡主定会有福报,平平安安,快快长大!”
说快快长大的村民,刚说罢,自己就不好意思起来。
在他看来,陆七七一个及笄的女子,再说快快长大极为不合适,懊恼道,“说自家闺女说顺嘴了,乡主勿见怪。”
一番好意,陆七七怎会计较,勾了勾嘴角道,“无事。”
见陆七七不计较,牛水柱立即道,“这东西甚好,我要多种点,谁都别跟我多抢!”
话音刚落,就有人笑话他,“水柱,你都生了三个闺女了,该歇歇了,吃再多也没用啊!再说了咱们村生闺女值钱,生儿子娶不着媳妇!”
“去去去,你懂个屁!”牛水柱驱赶笑话他的人,道,“生小子能给闺女撑腰,等我死了,不让夫家觉得外家无人!”
田坪村穷了这么多代,轮到牛小舟这一批青年,娶不上媳妇儿的人居多。
生了闺女还能嫁出去,生了小子娶不上妻,什么念想都没有了。
所以在田坪村,重男轻女的观念极少出现。
回去的路上,陆七七依旧走在前面,牛大航父子跟在她身后。
安静无声的乡道上,一点动静都藏不住。
“小舟,那山药你待会儿也去领一些,咱们也多种点,补肾呢!好东西!”
牛大航的声音故意放低,但还是一字不差地进了陆七七耳朵里。
她就是不明白,田坪村的人肾也不虚啊?
为什么听到山药能补肾涩精,都想给自己补一补呢?
出了田坪村,陆七七与牛大航父子告别,转而又去了一趟田垄村。
听李昌龙说,田垄村的秧苗长势不错,已经可以插秧了。
陆七七走到田垄村的地里时,正巧碰上田大垄。
田大垄坐在牛车上,身后的板车上放着三寸长的秧苗,绿油油的,堆成一个小山的模样,好似驮着一小片草地在路上走。
“田村长。”陆七七喊了一声。
田大垄戴着草帽,被帽檐遮住了眼睛,等他抬头,才看清是陆七七,连声道,“见过乡主。”
陆七七点了点头,问,“你这是要去插秧?”
田大垄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秧苗,面露喜色,“是啊,这还多亏了乡主给的药水,真是个宝贝!
“我种这么多年粮食,还从未见过这秧苗长大如此肥壮,”
那药水本就是灵泉水,说起效果,陆七七再清楚不过,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她道,“你知道周一在哪吗?”
李昌龙去田坪村了,田垄村这边插秧的事,自然就让周一接管了。
“知道,知道,”田大垄道,“我带您过去。”
说罢,田大垄让开一侧给陆七七,想让坐上来。
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妥,陆七七是未出阁的姑娘,与他并排坐在牛车上实为不妥,被人瞧见损了她的名声,那他就犯了大罪了。
“这车上脏,乡主要不走一段吧?”田大龙道。
陆七七淡淡道,“好,劳你带路,我跟在牛车后走就行。”
陆七七走在乡道上,时不时会遇到回村的村民,这些村民多会向她行礼,尽管行礼的姿势蹩脚,却依旧会做。
田大垄的牛车终于停了,陆七七走了两步,也顿住脚步。
前面就是田垄,牛车过不去,只能让人上乡道上搬运秧苗。
田大垄冲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喊了一声,“秧苗来了,大家赶紧过来拿去种,别耽误了时辰。”
秧苗离土太久,就不好种活了。
在起身抬头的村民中,陆七七看到了周一。
周一此刻正卷着裤腿、袖子站起身,他赤着脚向陆七七走来,满手的泥,衣服裤子上都是泥印子。
他向陆七七打招呼,“陆姑娘。”
陆七七点点头,“过来看看。”
周一自然知道,她是想看什么,指着一边插好秧苗的地道,“那边是前日插好的秧苗,今日我去看了,过两日就可以灌水了。”
陆七七顺着周一指的方向,看着插好的秧苗,整齐划一的翠绿色,排列竖立在田里。
她道,“秧苗切忌不要插隔夜的秧苗,能插多少就取多少,不然返青慢。”
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村民,都听清楚。
村民只知道陆七七会医,没想到农活也说得头头是道。
顿时她在大家心中,成了更为敬仰的存在。
......
田垄村的秧苗全部插好了秧,田坪村也把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