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刚回到家,就听到有人敲响了屋门。
“谁啊?”他从屋外大喊一声。
“管事,是我!”
屋外是个男声,声音低沉,却是张管事最熟悉不过的声音。
得知是自己人,张管事便前去把门打开。
等人进来后,张管事往门外四周张望了一下,确定无人跟踪这才关上门,插上门闩。
他刚转身就劈头盖脸一顿输出,“不是跟你说了,平常时候不要来找我。
你今日还穿着当值的制服,你是想让人知晓你我有瓜葛吗?!”
前来找张管事的人,正是在牢狱当值的狱卒,张小顺。
张小顺不过弱冠之年,心里有什么事,都浮现在脸上,他苦着脸急道,“堂哥,你让我关押的人,不见啦!”
“你说什么!”张管事一激动,上前一步,双手抓紧张小顺的衣领,“什么叫人不见了!
好好一个人在大牢里,怎么会不见!
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咱们俩都得没命!”
张小顺被勒住喉结,双手抓着张管事的大手,想要将其掰开,奈何力量悬殊,丝毫没有让张管事松力。
“堂哥...我快喘不过气了。”
张小顺好不容易拼着最后一口气,把话说出来。
张管事听到张小顺的话,也迅速反应过来,将脚后跟离地的张小顺放开下来。
他缓缓地松开了张小顺的衣领,重重地坐在方凳上,面色黑沉道,“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小顺骤然呼吸到新鲜空气,猛地咳嗽起来。
咳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有了前车之鉴,他也不敢再挨张管事太近,生怕又被卡住咽喉。
他后退一步道,“今日送饭的老东西发现人不见的,我也不知道去哪了,这牢狱里监管森严,怎么都想不通这人是怎么跑的!”
张管事怒瞪张小顺一眼,“不知道怎么跑的,难不成还能挖地洞逃了不成!”
张小顺心知是自己办事不力,也不敢多言,只能像只鸵鸟一样低着头,屁都不敢放。
张管事气得嗓子都快冒烟了,瞥了眼站在角落的张小顺,也知道即便现在打死他,也不能再把人找回来。
于是,他道,“这件事就当从未发生过,你赶紧回去。
当值的时候跑出来,你是想死吗!
今后我不去找你,不许再上门!”
“哎哎,”张小顺连忙点头应道,然后跑了。
张小顺跑后,张管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后,想起张洁儿让他把苗大江放了,当初怎么就没听她的话呢!
如今苗大江已经见过他了,要是被苗大江的主家知晓,定是一件麻烦事。
不行,这件事还得去找张洁儿,让她想办法,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承担后果!
想到这,他也坐不住了,当即起身托人去县令府,约张洁儿到客栈商议此事。
……
府衙门前,大门紧闭。
吴氏牵着儿子站在登闻鼓前,陆七七就站在他们身后,而李昌龙则是去把马车拴好。
两个女子加上一个孩子,站在登闻鼓前,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
更何况盘着头发的妇人和孩子身着麻衣,一副披麻戴孝的样子,想不被注意都难。
渐渐地府衙门前就站了不少百姓,好奇地对这三人指指点点。
“这三人莫不是有大冤情?”
“没有冤情谁会来县衙门口,你以为这县衙是这么好进的吗?”
“这两个女子加上一个孩子,能成什么事啊?怕是冤情没有澄清,反倒是要了半条命!”
“哎,真是造孽,这对母子披麻戴孝,怕是刚死了丈夫,要是母子二人再出什么事,那这家人岂不是无后了?”
说着,一个老伯扬声道,“小娘子,这登闻鼓可不是寻常人能敲响的呀!
就算是男子,怕是也要去上半条命,小娘子还是为了孩子着想,速速回吧!”
“就是!就是啊!”
下面还有人应和,想把三人劝回去。
吴氏她松开儿子的手,目光坚定往登闻鼓走,而后在鼓前站定,双手高举想要去拿击鼓槌。
这时,陆七七突然道,“嫂子,还是让我来吧。”
吴氏回头,将目光看向陆七七,“我丈夫死了,让乡主替我敲响冤鼓,是何道理?”
陆七七义正言辞道,“筒子在我的封地上受难,在山坡地干活也是我提出来的。
于情于理我都该担一份责任,这鼓得由我来敲!”
她是皇帝亲封的乡主,即便没有权利与职位,也比吴氏这个寻常百姓多一层身份。
再说了,筒子是她封地上的村民,在她的封地上被人残害了性命,她要亲自为筒子讨回公道!
让世人皆知,这五个村字是皇帝亲封给她康乐乡主的地界。
不是任人踩踏和揉捏的地方!
吴氏看着陆七七两米高的气场,愣在原地。
再次把她的思绪拉回来的时候,鼓声已经敲响。
“咚!咚!咚!”
“咚!咚!咚!”..
击鼓槌敲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