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吴广平知晓此时,只有把宁姨娘主仆二人送出边城。
不让任何人抓住把柄,他才能有存活的生机。
如若不然,即便他与二皇子有牵连,遇到此等危急时刻,保不齐二皇子会弃车保帅,将他推出去。
甚至回踩他几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通过嫡妻娘家的关系,一路平顺到达将军职位。
还能以一门将领的身份,笼络新京城的二皇子,以及关外的鞑靼人达成合作。
他经营筹划多年,绝对不能在两个女子面前,阴沟里翻了船。
吴广平看着眼前,男子装扮的主仆二人,默不作声地将两人领上了东门城楼上。
宁姨娘是个聪明人,她知道吴广平带她们主仆二人登上层楼。
此番做法,是为了排除他深夜,私自开启城门的大罪。
一想到吴广平与她合作之时,还想着为自己营造出后路,攥着长鞭的手便不自觉地紧了紧。
不过此时人在屋檐下,还需低头行事,毕竟现在只有吴广平才能送她出城。
叶林走在最前方,到达地方后,便支开了周围守卫城墙的士兵。
而后便把两卷麻绳,递给宁姨娘主仆二人。
绳索捆住腰间,另一端绑在城墙的梁柱上,身着黑衣的主仆二人,便悄无声息地攀岩下城楼。
婢女先一步下城楼,待她双脚落地后,就取开了自己腰间的绳索。
宁姨娘常年使得一手好鞭,拥有武艺在身的她,攀岩下城楼并非难事。
在她解开腰间绳索之时,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哨声。
片刻后,远处传来了,马匹的嘶鸣声。
马蹄声由远及近。
不多时,两匹汗血宝马便出现在她们面前。
两人皆是马背上长大,骑马在草原上驰骋几十里,就如同家常便饭。
宁姨娘翻身上马,取下腰间的长鞭站在手里。
她骑在马背上,回头抬眸相望,便看到城楼之上,吴广平和叶林,站在城墙边上俯瞰。
收回视线,她便发现此前助他下城楼的绳索,早已被吴广平命人收走。
宁姨娘露出不屑的神色,嘲讽道,“胆小如鼠,难堪大事。”..
说罢,便扬起长鞭,狠狠地打在了马臀上。
与此同时。
宋晏清带着一众暗影卫,登上了东营城楼。
城楼上,叶林看到宋晏清带人前来,神色便有些慌张起来,而他身边的吴广平,却淡若自然,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参见世子。”
宋晏清一路追寻人而来,他的目标十分明确,便是要缉拿,从吴府逃出的两个鞑靼人。
当他看到城门下,他一路追寻的两人,如今身骑高头大马,鞭打马背在城门下驰骋,眼看着就要逃回草原。
他神色一禀,抽出身边暗影卫的长刀,便往城楼下骑马逃离的两人身上投掷。
长刀划破长空。
与此同时。
一道利箭,势如破竹般,直直向城楼下的两人袭去。
咚咚两声。
原本还在层楼下驰骋的两人,便应声倒地。
两匹汗血宝马,却不知身上为何突然轻盈,奔跑的速度丝毫未减。
马蹄声渐渐远去,两匹汗血宝马,渐渐地消失在无边黑暗的草原上。
宋晏清的视线从城楼下收回,他回过头便看见吴广平,左手握弓,右手与肩持平,完全是一副拉弓射箭的姿态。
吴广平将手里的弓,递给身边的叶林。
而后一脸惶恐,躬身抱拳道,“禀报世子,末将接到消息,城楼之下有鞑靼人出没。
万幸的是,世子能赶到,将鞑子就地斩杀。”
宋晏清眸光紧紧盯着吴广平,不冷不淡道,“吴将军消息灵通,箭术也不一般。
一箭穿心,好身手啊!
就是不知吴将军对府中的秘道,要作何解释。”
吴广平低头躬身,在宋晏清看不到的角度,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可当他站直身后,面上却流露出惶恐的神情,道,“回禀世子,末将府中,从未有过密道。
更何况,天下之人,谁人不知末将如今的府邸,乃是已故的陈老将军旧府邸。
世子此言,莫不是对陈老将军对我大晋朝的忠心,有所怀疑。”
暗影卫听到吴广平对世子呛声,心中不免愤怒,可世子没有下令,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吴广平与宋晏清两人面面相觑,好似两人眸光对视间,流转着一股暗涌。
片刻后,宋晏清紧盯着吴广平道,“暗影卫去将城楼下的两人,带回大营。”
而后又道,“既然吴将军对秘道之事毫不知情,如今城楼下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人乃吴将军府中姬妾,又作何解释?”
吴广平之所以胸有成竹,便是城楼下的人,从未在吴府用真面目示人。
如此,就算是离北王告到御前,他也是丝毫不惧怕的。
吴广平道,“世子莫要听信奸人构陷末将的话,末将对大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如今大晋武将甚少,可经不起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