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药商张府。
厅堂之上,一个美妇人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地坐在餐桌前。
很快下人便把各式佳肴,齐齐端上餐桌。
冒着热气的菜肴,香气四溢。
上菜的下人退下后,张夫人便翘首以盼地往屋外张望。
可当她迟迟未见到,期盼之人归家,便吩咐身旁的一个小厮道,“去看看老爷何时回来?”
小厮领命后,便快步出了门。
“啊!”
外面突然传出吵闹的动静。
张夫人今日一早起床,便觉得左眼皮跳得厉害,本就心情不畅快,听到屋外的动静更让她恼怒加倍。
她看向屋外恼怒道,“真是平日里太惯着你们了,让你们这般没规矩。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站在张夫人身边的婢女,听令快步走了出去,查看情况。
不多时,出门查看情况的婢女晓茹,很快便带了一个年轻女子进屋。.
刚进屋,年轻女子便跪在了地上。
张夫人见状,神色一禀,心里猛然咯噔一下。
果然是有灾事要发生的吗?
晓茹站在年轻女子身旁,躬身对张夫人道,“夫人,这婢子有要事相报,不如先将人退出门外?”
厅堂里伺候的下人,纷纷退了下去。
年轻女子这才抬起了头,张夫人一眼便认出了她,竟然是隔壁盐商乔夫人的贴身婢女,佩兰。
佩兰眼睛红红,嘴里像是兜不住话,张府下人刚退下。
她便急急开口道,“张夫人,我家夫人今日得知消息,宁姨娘带着做生意的钱出逃了。
我家夫人听到消息都晕过去了,这才刚醒,就派我来府中,想要问您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宁姨娘出逃的消息,犹如一道惊天大雷劈在了张夫人身上。
她的心像是突然卡顿了一下。
紧接着她便拍案而起,面色狰狞地用手指着佩兰,“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张夫人突然站起身,把跪在地上的佩兰吓了一大跳,她冷不丁地被吓到后退,就跌坐在了地上。
佩兰重复着刚才说的话。
张夫人不肯接受事实,满脑子都是不可能。
但佩兰今日突然找上门,心中已经有确定的想法,那便是佩兰,说的全都是真的。
张夫人万念俱灰地跌坐下去,她一想到自己往吴府搬去的银两,就遍体生寒。
原本她打算着,用家中银两,拿给宁姨娘在新京城,合伙开胭脂铺。
毕竟在此之前,宁姨娘只让她们占了胭脂铺的一点小分成。
一个月分给她们的红利,竟然有二百两银子。
这可不是蝇头小利,二百两银子,足够开家中开销一个月了。
任谁听了都会心动,更何况她是实实在在,拿到过银子的人。
可如今宁姨娘携款潜逃,她要怎么跟家主交代啊?
彼时的张夫人后悔万分,恨不得投井自尽,以此谢罪。
可她一想到自己那对年幼的儿女,就下不起那份狠心。
就在这时。
张府的小厮,从外边走了进来。
“回禀夫人,老爷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大概半炷香的时间,便能回府用膳。”
闻言,张夫人顿时如临大敌。
不过她也不是小门小户之人,不会就轻易倒下,经不起一点风浪。
她让小厮退下后,转头便吩咐小茹将佩兰送出府,并告诉佩兰,晚些时候,她会亲自去一趟乔府。
两个婢女刚出门,张老爷便迈着大步走进了厅堂。
“老爷回来了。”
张夫人怕张老爷察觉出端倪,立马转变脸色笑脸相迎上去。
张老爷今日在药铺里,听到了一个惊天消息,一回到府中,便想把听到的消息,分享给自家夫人。
他面色如常地拉着夫人坐下,待下人端来水盆净手后,一边擦拭着手,一边笑道,“夫人,为夫今日,听闻一个天大的笑话。”
张夫人僵着脸笑道,“何事引得老爷如此高兴?”
张老爷把帕子扔到水盆里,侧过头看向张夫人,“听闻吴将军府有一个姨娘,卷走了家中财产,逃走了。
至今下落不明。
为夫还听说,边城里有不少夫人,跟着那个姨娘学做生意,家中钱财被骗去了不少。”
张夫人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但他不敢在自己丈夫面前表露出来。
只能尬笑道,“竟然还有此等事情发生,吴将军难道没有派人追查吗?”
张老爷勾起嘴角,冷嘲一声道,“一个女人家还学别人做生意,乱世中男人都难以糊口,真是痴心妄想。
吴将军知晓此事,连夜赶回府,这两日连军营都没有去。
由此可见,娶一房夫人不当用,家宅不得安宁不说,还有倾家荡产的风险。
如若我是吴将军,定要将那位大夫人休妻。”
闻言,张夫人背脊僵住了,身上的寒意自心口传送到四肢百骸。
张老爷丝毫没有顾及到,张夫人转变的脸色,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给自己的夫人夹菜,“夫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