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熙熙攘攘,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吴府的大门前。
马夫跳下马车,从后车厢搬了一张凳子,放在车门落脚的地上。
不多时,四个身着华丽的妇人,手里拿着白绢苏绣团扇,依次下了马车。
手里捏着半块芙蓉糕,正坐在茶楼包厢的陆七七,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吴府大门。
当她看到马车时,就有些激动。
她抓了一把瓜子,递给身后的十九,道,“十九,快看!好戏要开场了!”
宋晏清看着她不嫌事大的模样,勾了勾唇,手拿一杯热茶,喝了一口。
待马夫将马车,驶离吴府大门。
陆七七才看清楼下的四位夫人,身着红、黄、蓝、绿,四种颜色艳丽的衣裳。
主打的就是一个词,显眼!
看到四个夫人这般模样,陆七七一边笑,一边小声对宋晏清道,“没想到暗九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思,这些几个夫人穿得这般显眼,站在大街上路过的人,都要回头望一眼。
寻常人家的夫人,哪里会这么打扮,他怕是担心吴广平不知道,那是他找来的托吗?”
宋晏清只是笑笑,并不答话,默默地给陆七七续了一杯茶。
反倒是在陆七七身后嗑瓜子的十九,站出来为暗九发声,“那不是我九哥找的人,能办出这事定然是十哥,他在新京城整日和林家公子厮混,早就学坏了。”
陆七七回头看了眼十九,又继续看戏,“穿得显眼也有好处,能第一时间抓住周围百姓的眼球。
只不过,这四个夫人不能在边城呆了,等吴广平反应过来,必然不会放过她们。”
宋晏清开口道,“这你放心,此事过后,我便会让暗影卫,将她们连夜送出边城。”
闻言,陆七七收回视线,看向宋晏清的脸,两人相视一眼,互看对方眼眸里的自己。
倏然,楼下发出了一阵哭嚎声。
“哎呦!我的天爷啊!”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街道,行走的路人纷纷驻足,看着大喊的红衣夫人。
“你死...”
红衣夫人还没喊完,就被黄衣夫人的声音打断,“我的银子啊!那可是我和丈夫,经营了大半辈子的银子啊!”
紧接着蓝衣夫人也加入其中,“骗得我们好苦啊!枉费我们姐妹如此信任,把钱财交于你一块做生意。
如今往府里递送拜帖,竟然称病,紧闭大门避而不见!”
绿衣夫人看着身边三人如此卖力,也不甘示弱,毕竟按照往常分工拿主家的银两,都是凭借着声音高低,看谁喊得最多拿银子。
于是她把腿打开与肩齐平,将自己站得四平八稳,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小蹄子,我知道你在家,别当缩头乌龟,有本事你就出来啊!
骗我们钱的时候走路带风,现在钱没了就缩在屋里不敢出门了!
赶紧给我滚出来!”
这四个人河东狮吼般在街道上谩骂,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她们站在吴将军府破口大骂。
光是这一点,便能让街道上的人,越聚集越多。
甚至直接把宽敞的街道堵上,连一匹马都挤不过街。
陆七七此次也算是大开眼界,她放下手里梅饼,看楼下,笑着问十九,“这四位妇人,暗十上哪里找来的?嗓音真够响亮,我都怀疑她们本行就是干这事了。”
十九手里的瓜子磕完了,此时正在吃糖糕,听闻陆七七在问他话,便解释道,“听十哥说,这四人此前都是替人嚎丧的婆子,吃的就是这碗饭。
乡主您放心,她们一口水不喝,都能喊上半个时辰。
此次定会让吴将军难受。”
陆七七要的就是吴广平难受,如今只是开头,等真正的债主上门,有他头疼的时候!
虽然说吴广平是大将军,若换做平常,陆七七自然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让人上门。
以吴广平雷霆手段,怕是会直接把门外的四个妇人,扔去万人坑,让野狗把她们叼走。
她之所以敢让人上门,是笃定吴广平交不出宁姨娘,又无法证明,宁姨娘没有诓骗边城妇人的银两。
不然,仅仅半日的时间,暗九就把宁姨娘携款潜逃之事,在边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也不见吴广平,派遣人处理此事,只能任消息不断扩大。
陆七七道,“让人去给四位夫人送水,如此辛劳,嗓子总要保护好。”
十九领命后,走出包厢一趟,很快就去而复返,小声在陆七七耳边道,“乡主,我想吃糖葫芦。”
陆七七从坐下,吃东西的小嘴就没停过,她都快吃撑了,正好能用山楂消食。
她回头看了眼十九,道,“我三颗,你两颗。”
有的吃,十九就很高兴,哪管能吃上多少,他笑眯眯道,“好嘞。”
吴府大门口,四个夫人站在门前,骂了半柱香的时间。
周围百姓议论的声音,也越演越烈。
站在一旁的几个男子,挤在一处,小声说话。
身着灰衣男子道,“今日茶楼里才传出消息,说吴将军府上的姨娘,骗走了边城诸多夫人的嫁妆。
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