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七七之所以没有把陆香香送出边城,是因为她身上没有户籍。
在任何时代,没有户籍就代表着是黑户。
若是中途被吴广平的人抢走,根本没办法证明其身份,是死是活,那便是看他心情了。
况且,吴广平如今叛军叛国,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早晚都会被举发。
吴广平与敌国勾结,乃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东窗事发后,不管陆香香和小玥儿逃到大晋任何地界,都会被贴上告示,将其缉拿诛杀。
与其这样,倒不如大庭广众之下,让吴广平写下放书,并在他头上安上一顶帽子。
让他既摘不下帽子,还能保全陆香香母女二人的性命。
毕竟灭族这样的大罪,即便是宋宴清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她必须将这样的事情,扼杀在摇篮里。
吴广平看着台阶下,冲着自己大声叫板的女子,右手食指忍不住拨弄了一下鼻子。
他眯眼看着陆七七,心中早就动了杀心。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朝一日,会有一个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敢在他面前叫嚣。
陆七七敢如此,在他看来不过是,仗了离北王世子的势。
既然这样,那他便会加快速度,让离北王世子和陆七七变成阶下囚,乃至整个大晋都改朝换代!
吴广平听完陆七七振振有词的声音,道,“乡主,你莫要因为与香姨娘有亲,便把这桶脏水,全都泼在本将军身上。”
陆七七勾起唇角,她只不过是礼尚往来,先前吴广平把携款潜逃之人,编造成陆香香,还明里暗里肆意抹黑宋宴清。
她要是不报复回来,岂不是让他觉得自己只手遮天,怕了他不成。
故而,她劝说住宋宴清,独身一人下了茶楼。
吴广平使了一个眼神,身边的管事当即会意,他上前几步道,“康乐乡主莫要信口雌黄,香姨娘早年间流落街头,是我家大夫人心善将她收留。
后来又见她老实,是个不惹事的人,想着为吴府开枝散叶,这才将香姨娘抬成姨娘。”
管事一语,让陆七七原本扭转的场面,顿时变成了陆香香拾人牙慧,忘恩负义。
不过陆七七早就知道,吴广平没那么好对付,她道,“你这管事倒是会颠倒是非,吴夫人若真这么大度,为何与香姨娘一同入府的岑姨娘,会难产而死。
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香姨娘身上。
莫要说什么女子生产,本就鬼门关上走一遭,你府中用麝香催产,简直就是在草菅人命!”
陆七七抬眸重新看向吴广平,道,“吴将军若有悔过之心,那便请您发善心,今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闻言,吴广平神色微动,他没想到陆七七竟然知晓麝香催产一事。
倏地,他还想到此前在军中,他为了让鞑靼人顺利攻打东门,装作赶回家,重伤之下,还从马背上摔下,昏迷不醒之时,陆七七还曾为他把过脉。
一想到陆七七的医术,吴广平瞬间便收回了戾气,生怕陆七七透露出什么,如今边关城门未打开,还得沉住气。
吴广平道,“康乐乡主,倒也不用如此相逼,不过是想要放书,只要她过得好,本将军给就是了。”
反正陆香香生出的孩子,也不是他的种,还顺带处理了那个女人,安排在府中的细作,何乐不为。
陆七七听到吴广平,不甘不愿答应写放书,还顺道表演一把深情,差点没让她恶心吐了。
不过她也不做纠缠,既然目的达到了,她与吴广平你来我往地说了这么多,是是非非,总归是他人评论。
待吴广平被伏诛,谁还敢提及此事,彼时的陆香香也早就不在边城,谁又能认识她与孩子。
陆七七道,“吴将军请吧。”
不多时,下人很快就搬来一张书案,上面摆放好笔墨纸砚,供吴广平书写。
待吴广平从书案中抬头,陆七七提醒道,“吴将军可别忘了按手印。”
吴广平眸光流动,看到陆七七的笑脸,只觉得面目可憎,随后便用书案上的红印,沾在大拇指上重重地盖在放书上。
陆七七拿到放书,展开逐字逐句地检查,确认无误后,便妥善的收回衣袖。M..
其实这只是假动作,因为下一瞬,放书就被她收进了空间。
放书已经拿到,这件大事也告一段落。
眼下还有一事,那便是银两追回,现在闹出动静不小,若是没有一个结果,想必吴广平不会放过那些夫人。
到时候不光会功亏一篑,银两尽失,也没办法逼着吴广平,交出宁姨娘偷运出吴府的银两。
这些银两要落到鞑靼人手里,换取粮食,亦或者是武器,那便是攻打大晋的利器。
边关七万将士驻守边关,可不是为了被欺瞒,临死都不知道为何战乱永不止歇。
陆七七道,“吴将军,如今已证明陆香香没有携款潜逃,那么还请宁姨娘出府,将众夫人的血汗钱归还。”
昨夜吴府就在暗影卫的监视范围内,而且是明目张胆的那种,毕竟吴广平的嫌疑未能洗清,他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是以,陆七七和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