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如此信任你,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将他关在城门外!”
秦时雨的话一出,吴广平便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他看着眼前的两人,眸光狠厉,正朝着他的方向步步紧逼,瘫坐在地上的身子,便不由地往后挪动。
可他四肢被寒铁束缚,挪动的距离终将有限。
他开始大叫起来,“不!我没有错,是他们看不清局势,是他们蠢笨,不关我的事!”
冯语儿手里的紧紧握住,她想起曾对自己百般爱护的父亲,惨死于吴广平之手,就恨不得将吴广平千刀万剐。
她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没有悔过之心,你真该死!”
说着,她将刀往吴广平的腰间,用力地捅了一刀,鲜血从潺潺往外流,她的眼眸如同被鲜血浸染了一般。
吴广平被冯语儿捅了一刀,鬼叫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上的痛觉,让他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吸气。
秦时雨与冯语儿不同,她征战沙场,最明白什么地方最痛,却不会当场毙命。
此前有陆七七这个珠玉在前,更加明白怎么避过要害。
匕首划破吴广平的胸膛,鲜血流出,皮肉外翻。
彼时的他已经痛到失声,面色苍白如鬼面,额间、后背大颗大颗的汗水往外淌。
两人不知在吴广平身上下了多少刀,陆七七为了不让他昏死过去,喂给他不少灵泉水,就是为了让他在清醒的感觉到疼痛。
割肉放血,皆不能平息两人丧夫、丧父之痛。
可当她们看到吴广平像一只蛆,在地上痛苦如斯扭动着身躯,就觉得大快人心。
陆七七见吴广平,仅剩的一口气都快没了,便出言提醒,“他快不行了,此时还不是他死的时候。”
闻言,秦时雨和冯语儿,接连拔出吴广平身上的匕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对,”冯语儿的手满是鲜血,但她此时无比镇定,“他犯下的罪行,不能让他死得这么便宜。”
秦时雨也道,“要让他受万人唾弃!让天下人皆知他吴广平,是大晋朝的罪人!”
陆七七看到冯语儿的手在颤抖,便让秦时雨带她先行离开,自己为吴广平包扎缝合。
只是,这一次她并未用麻药,尖针穿入皮肉的疼痛,也够吴广平好好喝一壶了。
......
新京城中,二皇子府。
彼时二皇子,正在书房里翻找,与吴广平有联系的东西,书信什么的都已经被他处置。
现如今就是为了毁尸灭迹,他与吴广平合作的事情,万万不能让父皇知晓!
书房外,突然传出敲门声。
二皇子身边的侍从,听到敲门声,扬声道,“何人在外?”
外面传出熟悉的声音,侍从看了眼二皇子,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才走到书房门前,将门打开。
幕僚一进书房,看到凌乱散落一地的东西,便明白二皇子是在销毁,与吴将军联系的证据。
幕僚先是向二皇子行礼,随后才道,“二皇子,吴将军定然是被离北王世子诬陷!
您想,吴将军忠心为国,怎可会做出叛军叛国之事?”
说着幕僚就跪了下去,“还请二皇子,救忠臣于水火啊!”
侍从听到此话,蹙眉望向二皇子。
只见,二皇子停下翻箱倒柜的手,走到书案后的圈椅前坐下,右手里摩挲着白玉扳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幕僚。
幕僚被他盯得背脊挺直,后背发毛,半晌儿不敢吱声。
片刻后,二皇子快速眨着干涩的眼睛,半靠着圈椅对幕僚道,“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救?”
幕僚眼睛咕噜转了两下道,“让文武百官上奏为吴将军请命,断不能让离北王世子一人独大!”
此前皇帝就是怕宋宴清一人独大,这才不肯放权,让他名不正言不顺地带兵打仗。
这句话若是能传进皇帝的耳朵里,正好戳在皇帝的肺管子上。
可二皇子不同,他与宋宴清自小一起长大,他虽不喜宋宴清事事都比他强,为此遭到大皇兄处处与他比较。
但孰轻孰重,他却十分明白。
他与大皇兄斗得你死我活,那是为了皇权,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若是连吴广平叛国通敌,都能容忍,那便是真把他当成傻子了!
他面露嘲讽之意道,“此话,是吴广平教你的吧!
他能把你安排在我手底下,本事倒也不小。
只不过他识人不清,竟然安排你这个蠢材,留在我身边。”
侍从得了二皇子一个眼神,腰间长刀出鞘,一刀就抹在幕僚的脖子上。
幕僚还来不及反应,就血溅当场!
死不瞑目!
收起刀,侍从对外边喊了一声,“来人,将书房收拾干净!”
......
株连九族的旨意,终于抵达边关。
吴广平携家眷,于今日午时三刻,在菜市行刑腰斩!
彼时,吴广平正从暗狱押送刑场。
他仿若无骨般瘫睡在囚车上,此前他被捅百刀,身上一块好皮都没有,能吊着一口气,完全是靠陆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