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长廊,通过月洞门,没走多远便到了临安侯府的厅堂。
陆七七牵着陆瑶,跟在两个舅母身后,快到厅堂时,看见三五个婢女捧着东西,快步走了进去。
两姐妹刚迈进厅堂,便看到里面坐着不少人,目光都往她们这边聚拢。
陆七七一进屋,便看到高坐上座年岁已高的二老,两人一左一右。
临安侯征战沙场多年,看上去威严肃穆。
临安侯夫人慈眉善目,嘴角噙着笑,她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却依稀能看得出年轻时的美貌。
丁婉月脚步捯饬飞快,走到陈老夫人面前,笑着道,“娘,文君的孩子回家了。”
陆瑶不适应这么多目光,有些紧张,右手不知觉攥紧衣角。
但当她抬眸看到姐姐的侧脸,心里不知为何觉得安定许多。
陆七七率先做出示范行礼,陆瑶紧接着学着照着做。
“七七见过外祖父、外祖母。”
“阿瑶见过外祖母、外祖父。”
看到眼前的姐妹俩,陈老夫人仿佛看到陈文君,不同时期的模样。
眼里不知不觉泛出泪光,“哎,好好好。回来就好。”
丁婉月最有眼力见,她笑着道,“七七,阿瑶,你们外祖母得知消息,念着盼着将你们寻回来。
现在好不容易回家了,快走进些让二老瞧瞧。”
闻言,陆七七便带着陆瑶走进了些。
可距离靠近,她便看到两个老人眼睛里,都含着一层水雾,不用猜她都知道是什么。
上座虽然宽敞,可一边要是坐三人,却十分拥挤。
两姐妹谁也不好与临安候平坐一处。
陈老夫人显然想到了这一点,毫不客气道,“侯爷,您能否腾个位置?”
这也就是当着小辈的面,若是在院子里,陈老夫人恐怕会直接轰人。
陈侯爷深知发妻是什么性子,他轻咳一声,拍拍膝盖便站起身。
很快就抢了小儿子陈子烨的位子。
这倒是让两姐妹不知如何,毕竟下面有不少长辈,她们坐到上席算怎么回事?
当陆七七打量众人,却发现在场的人,丝毫异样都没有,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
看到二老的相处,倒是让陆七七觉得,她娘陈文君儿时,定然拥有美好的童年。
毕竟,父母恩爱,孩子们也会深受影响,成长在充满爱意的环境中。
这么想的不只她一个人,还有身边的陆瑶。
她原本二老自带威严,没成想竟然和爹娘相处时,相差无几。
她道,“姐姐,外祖父跟咱们爹一样,好像都害怕妻子。”
陈侯爷被赶下去,厅堂里本就安静下来,陆瑶这句话说得小声,倒也落入了陈老夫人耳里。
她听到自己的女儿,在世时所嫁之人,竟然如同侯爷一般,心里倒是宽慰不少。
毕竟,这年头哪有害怕一说,不过就是让着罢了。
陆七七最终也没坐到那地方,她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知道陈老夫人既然这般做,家中情形也不会被外人所知。
但越过长辈坐到高位,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不会这般做,这不合理数。
于是,陆七七便让人搬了张凳子,围着陈老夫人坐下。
席间,二舅母丁婉月给姐妹俩,介绍外祖家的人。
“这是你们的二舅,如今陈府经营的商铺都归他管。
那是你们的...”
经过丁婉月一一介绍,陆七七明白了临安候府的人口情况。
临安侯年轻时,对风月之事并不沉迷,偌大的候府中只有一妻一妾。
唯一的妾氏,还是陈老夫人陪嫁婢女。
那妾氏生了一女,几年前病故,临安侯唯一的庶女,多年前嫁到华亭府,自从妾氏病故后,便甚少归家。
说到陈老夫人,她生了二子一女,皆是俊男美女,在新京城中颇有美名。
大儿子陈子荣,娶宣武将军之女,宣文英。
两人育有一子一女,大女儿陈思敏嫁做人妇,是小辈里最大的长姐。小儿子陈思延家中行二,如今正考取功名。
二儿子陈子荣,娶妻丁婉月。
两人育有二女一子,唯一一子陈思航家中行三,大女儿陈思琦家中行四,小女儿陈思仪家中行五。
陆七七没见着陈思航,听丁婉月说,他年后便带着家丁离府经商,得需四月方能归家。
介绍一圈,陆七七全都记下了。
随后便传来陈老夫人说话的声音,“这个榛子酥好吃,多吃两块。
听陈管事说,你在路上病了一场,等在侯府住下,外祖母就让人给你煲汤好好补补。”
陆七七闻声望去,便看到陆瑶求助的神情。
只见陆瑶嘴角还有糕点碎屑,看样子不知被陈老夫人,投喂了多少蜜饯果子。
正想上前劝说两句,就听到陈老夫人的声音,“说了这么多,七七也来吃些。
这芙蓉糕你们的娘最是爱吃,三天两头就要使唤人上街买。”
陈老夫人说着这话时,眼底闪着一丝光亮,回忆着曾经美好的过往。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