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康乐县主不好的消息,在京中疯传。
从造谣陆七七不知检点,趁着职务之便勾引世子。
转而又变成谴责陆七七,一个女子在伤兵营与男兵厮混,不守女德。
厮混男兵的消息,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帮吃饱闲着没事干的文官,故意宣扬出去的不实消息。
暗一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回王府,禀报消息。
在他看来,康乐县主为军中将士治病疗伤,不仅制造出酒精,减少士兵伤亡。
做出串圈饼,解决战时温饱。
还能只身一人将秦将军,从鞑子手中救回。
这样出类拔萃的女子,在这帮文官口中,竟然如此不堪。
“那帮文官,吃着大晋百姓种出来的粮食,受着戍守边关将士们的保护。
如今却让人放出这般消息,当初秦将军还是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当日就该将他们吊起来打,牙都给他们打掉。”
暗一越想越生气,义愤填膺的疯狂吐槽。
随后,他还想起一件事情,“世子,当日陛下商议封赏康乐县主,便有几个文官站出来阻拦。
用的话术依旧是那套,不该给女子太多封赏和权利。”
当日受到封赏之人,便有如今戍守边关的主帅秦时雨。
虽然这几个文官的主要目的,并不在康乐乡主本身,可指名道姓阻拦封赏之事却不假。..
宋宴清将手里的书信用封好,抬眸便看到暗一黑皮下气红的面颊。
他将信件轻轻放置在桌面道,“他们既然想通过康乐县主含沙射影,那么就成全他们。”
此话一出,暗一神色一凛。
随后,他便听到宋宴清慢条斯理的语调,仿佛只是述说着,今日何时用膳般轻松。
“让人放出消息,将此事大肆宣扬。
着重点全部落在康乐乡主,只身前往伤兵营的消息。”
陆七七前往边城,乃是奉旨前往,大军得胜皇帝封赏嘉奖。
如今传出前往伤兵营有错,赤裸指出康乐乡主且有违女德,且不检点的消息。
倘若这消息传出去,这帮文官看似辱骂康乐乡主,实则是指着皇帝的鼻子骂。
皇城下的事情,何时能瞒过皇帝的耳目,这么一来必然会传到皇帝耳中。
到时候,必然有好戏看了。
暗一瞬间明白世子用意,愤怒之意渐渐消散,甚至想为那些文官点支蜡烛,让他们自求多福。
铺天盖地的消息越演越烈,陈子荣听到下属,汇报上来的消息,差点没忍住冲去文官府中,将人胖揍一顿。
他原本因为皇帝忌惮武将,弃武从文,可骨子里到底流着武将的血。
先辈的热血未干,老侯爷尚且还在人世,对于辱没对大晋有功之人,且还是自己家的人,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
彼时,在酒楼查账的陈子烨,也听到了消息。
他跑到书房,便看到大哥和父亲在里面议事。
气喘吁吁跑进书房,若是放在平日,指定会被陈显明训斥。
可今日不同,外人都欺负在他们头上了,陈子烨若真能坐得住,陈显明护犊子的基因,便没能传承下去了。
“父亲,大哥,外面的消息你们都听说了吗?”
陈子烨快步走向两人,当他看到一站一坐的两人神情,便明白恐怕此时他们,正在商议此事。
陈子荣道,“这件事无非就是那帮文臣,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离北王世子,才想出来的阴损之策。
我与爹商议的正是此事。”
陈子烨经商头脑好,可多少都有些少年意气,自小他与陈文君的关系最要好。
如今陆七七被人欺负,他这个做舅舅的,定然要帮外甥女讨回公道。
陈子烨道,“这两日消息传得越发难听,我在酒楼里查账,大堂里不少人谈论此事。
说什么就不该让七七去,一个女子若真能成大事,还要男子有什么用。
这不是激发男子同仇敌忾的气焰吗?
自古以来女子处境艰难,七七不惧艰辛,赶往边城医治伤兵,本就是陛下旨意。
怎么到头来,反倒成了她的错了。”
陈子荣与他爹陈显明相视一眼,瞬间便明白过来。
陈显明道,“看来此事不用咱们出手了,已经有人替七七出头了。
小丫头挑男人的眼光不错,是个能担责还能护住妻小的人。”
此话一出,正在气头上的陈子烨,也咂摸出味了。
他既有经商的头脑,人本就不蠢笨,只是有时候会因为家人,做出一些意气用事的事情。
他道,“此招甚妙啊!那些文官今后连挑刺都不敢了。”
这离北王世子看似火上浇油,却恰到好处。
文臣不满秦时雨为将已久,而七七是皇帝派去边城行医。
如今文臣越骂得起劲,那就是指着皇帝骂。
此事必然会传到皇帝耳中,便越有他们受的罪。
陈子荣知道自己弟弟的秉性,一想到酒楼里出言不逊的客人。
秉着给弟弟兜底的自觉,问道,“说坏话的客人,你最后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