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侯府大门敞开,宝珠阁的人带着各式珠宝首饰,一路往大房院子的方向走。
如此大的动静,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陈思琦和陈思仪姐妹俩,正打算去趟宝珠阁。
想要挑选一件像样的首饰,争取在今年的第一场春日宴席上,力压群芳。
两人看到排着长队,或抬或捧着礼的侍从侍女,便好奇地凑近了些。
当她们看到木箱边角处,刻着宝珠阁的字样,心中不由得为之震惊。
宝珠阁的东西向来便宜,即便临安侯府的姑娘,每月月前都有三十两白银。
于京城中其他贵眷相比,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可她们也没见过,谁能从宝珠阁抬这么多东西回府啊!
陈思仪看着为宝珠阁领路的婢女,那人走得极快,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可陈思仪自小在临安侯府长大,只要是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下人,她都能认个脸熟。
故而,当她看到熟悉的身影,小声对陈思琦道,“姐姐,那个婢女,好像是大伯母身边的春荷。”
陈思琦也将人认了出来,手里绞着帕子,不甘心道,“大伯母竟然在宝珠阁,买下这么多东西!
她是想要将府里的钱财都败光吗?”
临安侯府钱都是她爹陈子烨,风吹日晒在外经商赚回来的,可事实却是大房那边管家,而她们只能每月领着月钱过日子。
现在倒好,大房那边掌管库房钥匙,竟然如此挥霍!
陈思仪也道,“姐姐,咱们要不先去找娘,大伯母终究是长辈,咱们现在过去也讨不了好。”
陈思琦思索片刻,觉得她说得有道理,“走,咱们回院子。”
与此同时,陈老夫人院子也同样接到消息。
只不过她的消息灵通,知道宝珠阁送来的东西,全都送到了陆七七姐妹俩的院子里。
陈嬷嬷送上一盏茶,后退两步道,“老夫人,前些日子您让大夫人,带着两个小辈去挑选首饰。
是不是大夫人心疼两个小辈,这才多买了些?”
陈文君是陈嬷嬷看着长大,自然也对她的两个孩子,在心中就偏疼些。
当她听到婢女来报,第一时间便是想着为大夫人解释一二。
老夫人平静地端起茶,轻轻吹拂热气,喝了口茶汤才道,“你是老糊涂了吗?”
陈嬷嬷怔愣片刻,随后才笑着问道,“难不成不是老奴所想?”
陈老夫人放下茶盏,抬头看向屋外一抹绿意,淡声道,“文英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为人品性如何,我最清楚不过。
她能将侯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那就是绝不藏私。
不然你以为二房那边,为何能安生这么长日子!
真当是有我在上边压着呢?”
陈嬷嬷想了想道,“大夫人为人磊落,同宣将军一般,是个不会藏私的人。
可宝珠阁派人送来这么多东西,想来也不会是无由来吧。”
陈老夫人道,“我这外孙女本事大得很,当初鞑子铁骑踏破边关城门。
她能瞅准时机,当蜀锦换粮食逃荒。
逃到潞州府后,经营面馆,置办田地。
和顺府瘟疫爆发,不光医治好了几个村子的瘟疫,陛下亲封康乐乡主,赏赐封地。
试问整个大晋朝,那个女子能有封地啊!”
陈嬷嬷静静地听着,听到封地一事,脸上洋溢着的笑意,越发明显。
大晋朝不光女子无封地,就连男子都没有。
太后一生只有两子一女,长公主年幼夭折。
陛下忌惮离北王将人困在京中,别说封地了,就连游历大晋大好河山都难。
而陛下迟迟不肯立下太子,众皇子封王大典也因国库亏盈,迟迟未办。
最小的九公主尚未及笄。
陈嬷嬷道,“说起封地,咱们这位表小姐,还是大晋朝独一份呢!”
陆七七在边城的事,京城中的人知之甚少,毕竟是在军营里,能被查到的消息也不多。
自从知道陆昌萍身份是假,陈子荣便派人,查清陆七七的身份,以免再次弄错。
其实临安侯府接回陆昌萍,没有深究其身份,只因为当初陈老夫人病入膏肓,接陆昌萍回府,到是让她身体好转了不少。
毕竟心病只有用心药医,才能达到疗效。
陈老夫人也不是,没怀疑过陆昌萍的身份。
而陆昌萍之所以,能隐瞒这么长时间,不过是因为想从她口中,知道陈文君这些年过的日子。
哪怕是只言片语,也能让陈老夫人回忆良久。
有着这么一缘故,临安侯府上下,即便觉得陆昌萍与陈文君相差甚远,也没有往身份造假方面想。
片刻后,陈老夫人思绪回笼,“那人假冒身份贪恋钱财便罢,没想到竟然心思如此狠毒。
欺辱堂姊妹,还想将人发卖。
杀人放火,坑蒙拐骗,倒是一样也没落下。”
陈嬷嬷站在一旁,静默无声,她知道此刻说的是陆昌萍,不想激起老夫人的怒意,以免伤身。
害死文君的鼠雀之辈,已绳之以法。
眼下只等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