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大早陆七七姐妹俩,就被陈老夫人叫去用早膳。
一进屋,陈老夫人便唤姐妹俩上前查看情况。
姐妹俩围坐在她身边,陈老夫人牵起两人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手背,脸上一副慈爱的模样。
“孩子们,昨夜可被吓着了吧?
我已吩咐下人给你们煮参汤喝,想来夜间也能睡得安稳些。”
这般说着,陈嬷嬷就端了两碗参汤上来。
参汤还冒着热气,药味扑面而来。
闻到味道陆瑶侧脸看陆七七,她自小就不喜欢喝药,这没病没痛的为何要喝参汤?
陆七七看到她蹙起的眉目,看起来可怜巴巴,直接把不喜二字摆在脸上。
“这参汤不仅有补气之效,确实能让人睡眠好些。”
说罢,陆七七便端起参汤,“劳外祖母费心了。”
陆瑶见姐姐端起参汤,用碗里的瓷勺小口往嘴里送,也有样学样地喝。
只不过她每喝一口,眉心的痕迹就皱得越深。
陆七七放下碗,不着痕迹地递了颗蜜饯给她,让她去嘴里不喜欢的味道。
吃着甜滋滋的蜜饯,陆瑶的眉心也渐渐平缓下来,看她姐姐的眼睛都不由得弯了弯。
陈嬷嬷看着姐妹俩的小动作,眼睛忍不住红了一圈,她道,“昨夜老夫人听到动静,说什么都要过去看一眼。
老奴跟着老夫人到了院子外,直到大夫人说你们已经睡下,怕吵醒你们后就睡不着了,这才回了院子。
好在两位姑娘平安无事。
不过,这帮歹徒太胆大妄为了些,竟然敢在朝廷命官府上行刺!”
说到这个,陈老夫人也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她看了眼陆瑶道,“此前就想给阿瑶请个教书先生,现在趁着这个时机,倒不如让阿瑶跟着宋小公子一块学。”..
陈老夫人话音刚落,陆七七便知道她的用意。
宋彬宇住在临安侯府,如今发生了刺客刺杀一事,偌大的侯府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宋彬宇身边。
更何况,这些人本就是冲着陆七七来,昨夜陈子荣处理此事时,想来也不会漏过这件事。
陆七七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道那边会不会应允。”
陈老夫人笑笑,“不过是旁听两句,也不算是正经学生,今后还是得给阿瑶请个好先生。
更何况教宋小公子的太傅,也不是太子太傅,没什么好顾虑。”
闻言,陆七七自然是应下,“多谢外祖母为阿瑶着想。”
在她看来外祖母既然开口,想来太后那边也会卖这个面子。
如今刺杀之人身份未明,而那些刺客明显冲着她来。
她也不好将陆瑶留在身边,说不定她身边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虽然她心中早有怀疑对象,但一日未能查明,她便不能只提防恨她入骨一个人。
这般商量好,陈老夫人便吩咐陈嬷嬷带着陆瑶,去了宋彬宇的院子。
见人走后,陈老夫人又屏退屋里的下人,关上屋门拉着陆七七的手。
她道,“孩子,你跟外祖母说说,那些人为何要对你下毒手?难不成是因为你母亲文君?”
说到陈文君,陈老夫人浑浊的眼睛瞬间泛红,压抑着呜咽声压低声音,才说出最后两个字。
陆七七看她饱受痛失爱女的苦楚模样,鼻尖微酸。
不过这件事却与陈文君无关。
她道,“外祖母,我在京中闭门不出,实在是想不到得罪了什么人。
不过...”
陆七七本想胡诌两句,但是看到陈老夫人探寻的眼神,便改了主意,如实相告。
她汲气道,“不瞒外祖母,我大概能猜到是谁动手。
鞑靼人在边城破城一战,秦将军被塔达尔俘虏,半夜我潜入敌军营帐斩杀塔达尔,将秦将军救回了我方军营。
回程路上,遇到和亲公主乌琪拦截,我与她曾交手过。
若无意外,此次潜入府中的刺客,多半是她安排的人手。”
陈老夫人听到这话,惊得用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引来下人。
一个女子潜入敌军,不光斩杀敌军将领,救出被俘之人,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自己面前。
这比当初临安侯率一千精兵,突破鞑靼两万大军的围剿,胸上中箭还能打赢胜仗安然回府,更让她吃惊。
这般想着,陈老夫人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抖了起来,“孩子,打仗之事都是男儿郎的活,你一个姑娘家哪能受这样的苦啊!”
陆七七没办法向她解释,上一世她生活在红旗下,有那么一帮巾帼不让须眉的娘子军。
她道,“能做这件事,也不是我逞强,而是我知道自己有把握办成。”
这般说着,陆七七露出一丝愧疚,“这件事因我而起,连累临安侯府了。”
此话一出,陈老夫人脸上立马露出不悦的神情,“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临安侯府永远都是你外祖家,有什么事情还有你外祖父。
他那把老骨头不行事,还有你两个舅舅呢!
今后可不能说这样的话了,听见了吗!”
陆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