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二皇子行色匆匆,快步走进倚华殿。
彼时,皇后正在用午膳。
皇后身边的嬷嬷,正想开口训斥何人懂规矩,竟然敢闯皇后寝宫。
可她看清来人,话音一转,“参见二皇子殿下。”
皇后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模样,放下手里的碗。
嬷嬷立即会意,吩咐道,“都下去吧。”
周围打扫的宫人听到吩咐,连忙收拾好东西,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寝宫,并把门关上。
二皇子坐在皇后对面,他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丝毫提不起兴趣,甚至用责怪的眼神看向皇后。
他道,“母后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能吃得下饭啊!”
皇后一声不吭,反倒继续吃了起来。
待她吃饱后再次放下碗筷,漱口后才正眼看他。
“你是为了你舅舅的事而来吧?”
二皇子近日得知当年的事,震惊之下只觉得他舅舅糊涂,竟然为了这等子小事搭上自己!
“母后,舅舅身为左相,这些年帮了咱们不少事情。
要是有贾氏一族去求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皇后用极为怜悯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傻儿子,“你可知当年他为何这般做?”
二皇子摇摇头,舅舅身后有贾氏一族。
而贾氏世代都是世家贵族,说句难听点的话,即使江山易主,也不会动摇世家半分。
皇后道,“先皇平定大晋内忧外患,对于世家提出来的诸多要求,都不予答应。
更有甚者,竟妄图打压世家。
你舅舅...”
……
“世家子弟,入仕之初竟是区区一个户部侍郎。”
当年高高在上的左相,如今变成阶下囚,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桎梏在木桩上。
他白色的衣衫上遍布血迹,就连嘴角都也有尚未干涸的血痕。
贾良一脸苦笑道,“若我不设计阻止临安侯府和安阳侯府结亲。
以先皇刻意打压氏族的心思,何来本相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上人!”
宋宴清站在他跟前,淡声道,“当年世家联手想要让先皇割让国土,作为世家的封地。
先皇念及世家对大晋有功,不曾刻意刁难,甚至恩正并科。
你如今能当上左相固然有才华。
可当年大晋初始人才济济,你能任职户部侍郎已是圣恩!”
贾良伸长脖子,一脸不服道,“若不是他们两家联姻,先皇忌惮两家位高权重,又何至打压安阳侯娘家的贾氏一族。”
宋宴清看他疯魔的样子,淡漠的眼神就像是看濒死的鱼,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道,“你哄骗贾氏一族和老安阳侯夫人,设计半道劫亲。
又用药酒毒害一代忠良宣将军,以此绊住临安侯的脚。
想来老安阳侯猜到你们办的事,所以你们故技重施,让他夫人也就是你的姑母,在老安阳侯的药中动了手脚。”
当年的事情被宋宴清一一捅破,贾良被愤怒包裹,眼尾也变得猩红,他红着脖子道,
“本相没有错,本相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说明当年做得对!
破坏两家联姻,换来贾氏一族二十载顺遂!”
宋宴清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脸看向刑止。
刑止道,“都让人记录下来了,给他画押后就能呈到御前。”
宋宴清一想到贾良为了一己之私,残害忠良,拒不悔改。
他看着刑止吩咐道,“让他临死前多吃点苦头,别让他死得太容易。
坏事做尽之人,总要在临死前付出些代价!”
听完这熟悉的话术,刑止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陆七七此前也是这么吩咐,让他好好招待安阳侯府两位女眷。
刑止一言难尽道,“你俩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宋宴清直接忽略他的调侃,“出来说话。”
两人走出刑房,油灯悬挂在暗狱长廊两侧,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
宋宴清开门见山道,“黎振兴的儿子黎栖元找到了吗?”
刑止道,“此人与安昌伯三子常年混在一处,自从安昌伯府抄家,黎栖元就被送到贾氏老宅安置。”
宋宴清道,“黎振兴和黎敏君都已缉拿,一家人就该团团圆圆,怎能少了黎栖元。”
刑止道,“属下会尽快让人将黎栖元找到!”
“经此一事,想来陛下对世家忌惮更甚,怕是不会姑息。”
宋宴清眸光里闪过火光,“豪绅世家也该动动土了。”
……
三日后。
临安侯府再次迎来好消息。
陈子荣将侯府众人,全部叫来大厅议事。
陆七七也是在这时,才知道宋宴清送的是何等大礼。
宋宴清今日一早,当众将当年左相设计劫亲、残害忠良的证据呈上。
安阳侯得知此事还为其开脱,并状告暗影卫不分青红皂白关押侯府女眷。
谁料宋宴清反手就把安阳侯,贪功的证据呈给皇帝。..
陈子荣大笑道,“陛下下令,安阳侯府满门抄斩,为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