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儿接过叠纸,打开只略微看了一眼,无非是普通调理脾胃的药方。
一般大夫担心药石疗效,都会给病人开两到三个疗程的药,也有不让停药一说。
苏可儿觉得很正常,又将药方恭敬地交给乾安王妃。
乾安王妃眸光微闪,问道,“君夫人可看出端倪?”
苏可儿现在不能确定是谁下的毒。
刚才看见孟拓哭天抹泪可怜劲儿,暂且排除他,那么,孟昊,孟硕或是乾安王府的人都有可能。
以乾安王的身体状况,即便不继续吃毒,不及时清理体内毒素,修复内脏,怕也活不了多久。
为了防止狗急跳墙,加害乾安王,她还是少说为妙。
皇家内斗最好不要卷进去,否则就会惹火上身。
思罢,苏可儿回道,“这个药方很正常,对王爷身体有益无害。”
此时已过午时,王府准备了午膳。
苏可儿和君承萧用完午膳,以配药为名,回了瑞康王府。
“乾安王妃?婉儿?”
苏可儿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想这个名字。
君承萧端着一盘贡桔进来,看见纱帘后面的人儿还在翻动,问道,“怎么还不睡?”
苏可儿掀开床帘,托着腮,看着专心剥橘子的君承萧,说道,“夫君,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婉儿啊~我记不起来了!”
君承萧笑道,“在乾安王府啊,乾安王妃原名叫高婉如,所以太后娘娘称呼她婉儿。”
“哦,”苏可儿张口吃下君承萧递来的橘瓣,一边嚼着一边说道,“我好像还听过别人叫婉儿。”
“是啊~”君承萧回道。
“啊?”苏可儿轱辘坐了起来,忽闪着灵动的美眸问道,“夫君你记起来了?”
君承萧皱皱眉,宠溺地向苏可儿脑门上弹了一下,“谁向你呀,没心没肺!还记不记得皇家别苑的~石林!”
那句“婉儿”?在石林?
难道是乾安王妃?
想到这里,苏可儿惊愕地捂住嘴巴。
倘若真的是她,那么这十年来她并不寂寞。
与乾安王的夫妻情深也是假的!
那么,谁给乾安王下的药?
谁更希望变成累赘的乾安王死掉?
是她?
不能吧,乱了乱了。
君承萧又递来两瓣橘子,苏可儿没有心情吃,推开了。
君承萧不解问道,“怎么?又不舒服?”
要知道距离赏菊宴才过了三天而已。
“不是,不是!”
苏可儿想着,君承萧的耳力好过她,他不可能辨别不出来,只不过,男人对八卦比女人少了一点兴趣而已。
苏可儿怀着侥幸的心理,贴近君承萧问道,“夫君,你觉得那个石林的婉儿和乾安王妃是不是一个人?”
君承萧一本正经道,“我听着像,但不敢确定就是乾安王妃。这个是伤风败俗,有辱贞德,关系到云署皇家颜面的事情。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不可乱讲。”
“嗯,我知道了。”
“再吃点~”
“好~”苏可儿张嘴吃下递来的橘瓣笑了。
君承萧知道病人被下毒后,也为之震惊。
皇家为了地位之争,兄弟相残,父子成仇,下毒暗杀的事比比皆是,乾安王照样没有逃脱。
他夸赞苏可儿没有在乾安王府说出来,乃是聪明之举,等孟拓回王府后,讲与他听,再作打算。
傍晚,刘坤禀报大凉使臣卓一烈求见。
苏可儿看了君承萧一眼,故意问道,“可知为何事?”
刘坤正色道,“说是君夫人为璃宣郡主诊治,妙手回春,犹如在世华佗,特来答谢!”
扑哧!
苏可儿忍不住笑出声,向刘坤竖起大拇指,佯装道,“好吧!那个夫君我去接待一下。”
君承萧拿着书册,意味深长地回了苏可儿一眼,点点头。
苏可儿带宝梳和刘坤去花厅见卓一烈。
卓一烈三十有五,一副科举官派相。
在他眼里,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所做的一切只为升官做铺垫,没有那么多叽叽歪歪。
眼见苏可儿,自然是露出标准微笑,逢场作戏道,“君夫人,这是王爷派小人送来的三千两黄金,请您过目。呵呵。”
卓一烈说着,示意侍卫打开地下的两只木箱。
苏可儿坐在椅子上,示意刘坤和宝梳清点。
片刻后,二人清点完毕,数目准确。
卓一烈合上箱盖,微微欠身道,“君夫人,既然数目无误,那解药是不是该交给在下了。”
这个声音……
苏可儿睨着卓一烈笑了笑,说道,“卓大人不亏是胡克王爷的心腹,办事周全!请问卓大人,原本就是大凉人吗?”
“呵呵~”卓一烈垂眸笑道,“祖上做生意去了大凉定居,因而也可说是大凉人。”
“好~”苏可儿拿出一个白瓷瓶交给宝梳,让她交给卓一烈。
卓一烈双手接住,为以防万一,打开瓶塞一看,顿时傻眼了。
半粒?
卓一烈难以置信地看向苏可儿,问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