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了!”萨姆森突然爆笑,指着卢安达恶形恶状。
卢安达身边的几名手下轰然起立,握紧了手中的步枪。
“你们要干什么?找死吗?别忘了是谁给了你们现在的地位,记着我们能给你,就能随时收回来。”萨姆森有恃无恐,葡属西非爆发过种植园工人反抗奴隶主的暴乱,但是最终都被镇压。
可能萨姆森也没有注意到,以前的那些暴乱都是非洲人被迫发起的,没有充分准备,没有完善组织,甚至连个目标都没有,这样的暴乱是没有前途的,只要调动军队镇压,很容易就能平息事态。
卢安达他们不同。
他们这些退伍军人接受过很多年的军事训练,个个都是从枪林弹雨的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油子,他们有组织,有纪律,只需要一个共同目标,星星之火就可以燎原。
“好吧,我去叫人——”卢安达缓缓起身,就像直立起来的黑猩猩一样,萨姆森终于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很快一千多名工人都被集中到空地上,卢安达和他的手下全副武装,在空地周围维持秩序。
萨姆森就像个高贵的绅士一样坐在一张椅子上,他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圆顶帽子,造型类似英军在世界大战期间使用过的圆顶盔。
“先生,人都到齐了——”萨姆森的一名手下在萨姆森耳边轻轻说道。
萨姆森手里的帽子上好像沾了些灰尘,萨姆森随手弹了弹,又拿出一个白色的手帕轻轻擦拭,旁若无人。
他然后站起身,把帽子戴好扶正,手里拄着一根手杖,白色制服,黑色皮靴,看上去就像一位真正的军官。
“他们这些人违反了规定,必须接受应有的惩罚,你们这些猪猡给我记清楚,这就是偷懒的后果,不好好干活唯一的下场就是喂狗,都特么给我瞪大眼睛看清楚——”萨姆森口沫四溅,骂完之后就开始行刑。
可恨的是,萨姆森并没有一次性把所有的猎犬全部撒出去,而是只撒开了一只。
很明显,萨姆森是要延长这个过程,满足他的某种嗜好。
惨叫声马上响起。
被迫观看的工人不忍目睹,有人刚刚闭上眼睛,就被萨姆森的手下打倒在地拳打脚踢。
卢安达全程旁边,看向场内工人的目光没有丝毫感情。
在场的工人足足有上千人,而萨姆森和他的手下只有不到十个人,装备的还是陈旧的马蒂尼亨利,如果上千名工人一拥而上,萨姆森和他的人根本没有反抗能力。
只可惜这些工人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眼中充满畏惧和不安,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好像这样就能得到更多的安全感。
卢安达对这些工人彻底失去希望,不动声色给自己的一名手下使了个眼色。
那名手下会意,突然举起枪,一枪将正在撕咬工人的猎犬击倒。
呯!
枪声惊醒了萨姆森,也惊醒了瑟瑟发抖的工人。
“你特么要干嘛?找死吗!”萨姆森反手拔枪。
然后就被卢安达按住手臂。
萨姆森突然感觉到危险,就像置身于悬崖边缘。
“萨姆森先生,谢谢你让我下定决心——”卢安达表情冷酷,眼神更冷酷。
“什,什么——”萨姆森话刚出口,小腹就感觉微微发凉。
“我说:谢谢你!”卢安达将匕首拔出来,然后又狠狠捅进去。
“啊——”萨姆森终于发出惊恐的叫声,他的那些手下纷纷拿起枪,只可惜子弹还没有推上膛,就被卢安达的手下乱枪击倒。
工人们依然没有任何动作,他们被眼前突然发生的情况惊呆,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跟着我,你们不会受欺负,不会被人放狗咬,每天都能吃得饱,不需要受人压榨,你们——愿意吗?”卢安达脸上染着血,表情狰狞,高高举起还在滴血的匕首。
“愿意,愿意——”卢安达的手下纷纷呼应。
“愿意——”终于有工人发出声音,然后声音越来越大。
当然这些声音,已经处于弥留状态的萨姆森肯定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