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索尔教授就是阿布,诺贝尔生物奖和南部非洲星空奖的双料获得者,尼亚萨兰大学校长,南部非洲生物方面毫无争议的权威。
如果说连阿布都对纺织厂造成的污染束手无策,那么这个时代几乎没有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罗克其实也很郁闷,在英美血汗工厂大行其道的当下,约翰内斯堡市政府居然已经开始关注污染问题,这实在有点太过超前,罗克感觉都不太适应。
“勋爵,市政府也是没办法,州政府和比勒陀利亚市政府已经多次关注过约翰内斯堡的环境污染问题,连奥兰治州都认为纺织厂造成的污染对奥兰治州的环境造成了影响,我们真不是故意找纺织厂的麻烦,市政府在勒斯滕堡为纺织厂准备了1500英亩土地,并且愿意承担纺织厂搬迁的所有费用,纺织厂现在的土地可以出售,市政府不会征收任何费用,我们甚至已经帮纺织厂找到了买家,有人愿意出150万兰特购买纺织厂的土地——”约翰内斯堡市长达伽马·瓦斯科感觉都快要哭出来了,罗克担任约翰内斯堡警察局长的时候,达伽马·瓦斯科还是约翰内斯堡内政部的主任会计师。
距离罗克担任约翰内斯堡警察局长也将近20年了,罗克虽然已经离开约翰内斯堡,不过余威犹在,没有人敢轻视罗克在约翰内斯堡的影响力。
罗克印象中的约翰内斯堡纺织厂,距离约翰内斯堡市区足足超过十公里。
现在随着约翰内斯堡的发展,纺织厂已经被市区覆盖,地价也随之飙升,如果真按照达伽马·瓦斯科说的,有人愿意出150万兰特购买纺织厂的土地,那么这笔钱足够覆盖纺织厂的搬迁费用。
且慢,达伽马·瓦斯科刚才说了,约翰内斯堡市政府愿意承担纺织厂的搬迁费用,那么也就是说,只要罗克同意,纺织厂不仅不需要花费一分钱,相反还有的赚。
当然账不是这么算的,搬迁工厂不是建几栋厂房那么简单,纺织厂的工人是个大问题,如果工厂迁往勒斯滕堡,那么还不知道有多少工人愿意跟着工厂一起迁往勒斯滕堡。
如果没有工人愿意去勒斯滕堡,那乐子就大了。
顺便说一句,勒斯滕堡距离约翰内斯堡大概110公里。
“难道就没有折中的办法吗?工厂可以迁往距离约翰内斯堡不太远的地方,那样工人就可以通过通勤车往返于工厂和约翰内斯堡之间,你知道的市长阁下,勒斯滕堡的教育和医疗,和约翰内斯堡相比肯定有很大差距,我们不可能把学校和医院都迁往勒斯滕堡。”罗克知道症结所在,纺织厂的工人大多是女工,家庭对于她们来说是最重要的。
约翰内斯堡纺织厂规模庞大,拥有员工超过二万三千人,每年为约翰内斯堡创造的税收达到上百万兰特。
当然这一点约翰内斯堡市政府未必在意,别忘了约翰内斯堡可是兰德矿区的中心,即便没有纺织厂,约翰内斯堡凭借境内的数十个金矿,财政依然非常健康。
整个南部非洲,约翰内斯堡市政府的收入,仅次于洛城和爱德华港,比勒陀利亚、开普敦、鲸湾、圣乔治(达累斯萨拉姆,维多利亚州首府所在地)什么的都要靠边站。
“别忘了我们约翰内斯堡纺织厂可是拥有两万三千名员工,这意味着整个约翰内斯堡市,有两万三千个家庭都和约翰内斯堡纺织厂有关,更不要说工厂搬迁之后对周围的农场造成的影响,而且勒斯滕堡远离铁路,搬迁过去之后,运输成本会急剧增加,这些问题怎么解决?”纺织厂总经理克鲁斯·保罗气势汹汹,作为约翰内斯堡市数一数二的纳税大户,克鲁斯·保罗有提要求的资格。
“克鲁斯,别着急,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过,工厂搬迁过去之后,市政府会出钱修筑一条铁路,完全不需要担心。”达伽马·瓦斯科有万全之策,他这个名字也有点出戏,不过同样有出处。
(插一句,书中的英文名,多半来自南非史实,也不是鱼头随口胡诌。)
“那么我们这些农场主怎么办?以前我们只需要把羊毛送到约翰内斯堡就行,现在却要奔波上百公里前往勒斯滕堡,这笔账怎么算?”约翰内斯堡农业协会会长柯文那也有意见,他的名字看上去像是华裔,实际上却是标准的白人。
“还能怎么算,市政府会核减农场的税收,这样行了吧?”达伽马·瓦斯科没好气儿,对罗克和克鲁斯·保罗,达伽马·瓦斯科确实是有耐心,对柯文那就算了,市长也不是好欺负的好吧。
柯文那嘿嘿贱笑着心满意足,农业协会会长其实也不是好惹的,南部非洲各种协会多如牛毛,有的协会徒有其表,农业协会这种还是很有实力的。
约翰内斯堡农业协会,在南部非洲的所有农业协会中实力数一数二,这还要得益于华裔农场主的人多势众,很多华裔农场主之前都在罗克的金矿工作过,要么就是约翰内斯堡的警察,说不定就曾经和罗克并肩作战过,说句话都能直达天听的那种。
“好吧,我们现在一起捋一捋,克鲁斯,你的困难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