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已经回到希腊,但还没有拿回执政权的希腊王室。
以及随着战场形势好转,最近越来越高调的俄罗斯驻南部非洲大使安德烈·沃罗恩特斯维奇。
安德烈一直关注着加斯贝里,和南部非洲不同,意大利在俄罗斯战场,和俄罗斯军队结下血海深仇,南部非洲可以尽弃前嫌,放下和意大利的仇恨,俄罗斯人却不能。
“馆长阁下,意大利准备什么时候投降呢?”安德烈找到机会,主动向加斯贝里发难。
加斯贝里表情尴尬,他不擅长处理这种局面。
上流社会嘛,绅士风度最重要,就算仇人当面也要保持风度,轻易不会撕破脸。
安德烈没有那么多忌讳,俄罗斯都已经打到这种程度了,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安德烈没有放过加斯贝里,继续落井下石:“——差点忘记提醒你,记得投降的时候不要提条件,你们唯一的选择是无条件投降,否则就等着我们将你们全部杀光吧!”
这个威胁有点过分,周围人看向安德烈的眼神都有点复杂。
俄罗斯一直被排斥在欧洲之外,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宗教。
俄罗斯是东正教,欧洲是天主教,两者渊源很深,都认为自己才是正统。
加斯贝里是梵蒂冈官员,跟信奉东正教的俄罗斯天生八字不合,被俄罗斯人针对也可以理解。
全部杀光这种事,俄罗斯也不是干不出来,这也是有前科的。
“安德烈先生,并不是所有意大利人都有罪,意大利国内也有人爱好和平。”加斯贝里略慌乱,他知道意大利向俄罗斯派出了仆从军,也知道仆从军伤亡惨重,能把意大利军队逼到肉搏突围这种程度,俄罗斯战场的残酷可见一斑。
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意大利仆从军对俄罗斯造成的伤害,否则俄罗斯人不会赶尽杀绝。
“是的,是的,你说的都对,德国人占据上风的时候,意大利是被迫参战——等德国人颓势尽显,意大利人就突然开始爱好和平了,你们的军队在俄罗斯,给俄罗斯人造成了巨大伤害,你们做好赔偿的准备了吗?”安德烈揭开了罗克和加斯贝里刻意回避的事实。
转换阵营,并不意味着前账一笔勾销。
意大利就算加入盟国,也要面对英国、法国、希腊、阿尔巴尼亚、阿比西尼亚等国的索赔。
当然也包括俄罗斯。
这是助纣为虐必须付出的代价,意大利逼迫法国割让领土,占领希腊等国期间犯下无数血债,血债必须用血来偿,不是说把所有错误都推给胖光头,其他国家就会心平气和接受。
“参加战争是意大利王国的错误决定,现在王室已经为此付出代价,我们当然也会尽力赔偿,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加斯贝里不敢把话说死,否则政治生涯还没有开始就会结束。
“尽力——而且还是在你们的能力范围内——你们在俄罗斯抢劫、杀人、施暴的时候,可没有问过俄罗斯是否同意。”安德烈步步紧逼,几乎和加斯贝里脸贴脸怒吼:“——还是说意大利王国犯下的错误和你们没关系?这笔债难道随着王室下台就一笔勾销了吗?”
加斯贝里脸色铁青,勉强支撑。
安德烈的声音有点大,引起很多人的关注,音乐声都因此小了点。
“请跟我来吧,我们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不能影响到其他客人的心情。”盖文及时出现,为加斯贝里解围。
来到宴会大厅旁边的小客厅,加斯贝里就像虚脱了一样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盖文,你得体谅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的心情,我的大儿子在明斯克失踪,二儿子在莫斯科阵亡,我唯一的女儿死于德军轰炸,我的家庭随着我的国家破碎不堪,我的生活已经完了,我一定要德国人付出代价,让所有有罪的人付出代价。”安德烈双眼泛红,他的家庭就像俄罗斯的缩影。
盖文感同身受,默默递给安德烈一杯酒。
安德烈一饮而尽,再看加斯贝里,目光就像火焰。
等安德烈心情稍微平复一些,盖文才语气真诚:“我保证,所有有罪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但是我们迁怒于无辜的人——”
“谁是无辜的?谁有罪?该如何界定?”安德烈连珠炮,他的世界就是非黑即白。
“冷静点我的朋友,如果你想尽快结束战争的话。”盖文搭着安德烈的肩膀,直视安德烈的眼睛。
“如果这一次还和上一次一样含混不清,我保证,战争会在二十年后如期而至,永远不会离开。”安德烈语气坚定,这是预言,更像是威胁。
上一次战争——
说实话,上一次战争结束后,并没有进行彻底的清算,真正的战争发起人并没有得到惩罚,责任是由所有德国人集体承担。
所以现在战争还没有结束,就有反思怪开始反思,认为不能对德国和日本、意大利进行过度惩罚,让仇恨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