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好奇。
每当这个时候,赵天舒就很贴心地向大家介绍听雁:“这位就是外门考进来的巫师妹。”
于是,听雁一路上迎接了各式各样的眼神。
被看得多了,听雁忽然就麻木了,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
反正她不承认就行了,她也管不住别人怎么想嘛!
膳堂就在学社后面,这会儿进进出出的人多,听雁落地后,身旁是花蔓和琨履两大护法,赵天舒都被挤到了后边。
“主人,我去排队!”花蔓作为灵仆很是称职。
内外门的膳堂相差不大,反正去得晚了最后可能白馒头都没有,琨履不用人说,火急火燎就冲去排队了。
听雁先往膳堂里扫了一圈,没看到玺衡,倒是看到了陆焚。
师父不愧是壮汉身,桌上叠起来的碗筷快要将他淹没。
她正要对师父打招呼,就看到师父头都没抬,对着她的方向招了招手。
听雁屁颠屁颠就跑了过去,在陆焚对面坐了下来,甜甜喊道:“师父早!”
陆焚喝完最后一口粥,抬起脸朝听雁看去,眼里含烟拢雾,“雁啊!为什么要骗为师,呜呜~”
又来了!
听雁:“师父,我骗你什么了?”
陆焚捧着心口作伤心状,“你说‘那我以后要招婿肯定也要身体好的呀,才不要三天两头吐血昏迷的呢!’转眼就因为玺衡花了一千上品灵石,为师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听雁:“师父,这是个误会……”
陆焚拿出黄色帕子擦眼角:“雁啊,咱们要勤俭持家,也怪为师没和你说清楚,入了宗门,家里给的灵石都要上交,身边只能留一百灵石,大家都是这样,咱们不能搞特殊啊。”
听雁对上师父那双你要是不同意就哭给你看的眼睛,后悔没听师父的教诲露了财。
“师父,其实家里带的灵石昨天我都花完了。”
陆焚:“不如我们去退了寝舍,要回灵石?”
“……”
听雁挣扎两下后,肉痛地摸出了乾坤袋里的玉牌递过去。
陆焚接过十张额度为一千的玉牌,手都在抖,他抬起眼,“还有吗?莫要骗为师,为师会哭的。”
听雁满脸不情愿,又摸出了好些灵石,“师父,真的没有了,只一百下品灵石了。”
陆焚擦擦眼角,往乾坤袋里塞灵石,确定她只一百灵石了,才点点头:“为师信你。”像是生怕听雁会后悔上交,等他塞完灵石,起身就往外溜,“为师一会儿有课要上,先去准备准备了。”
学社里,诸位长老和峰主确实都是轮流授课的,当然也有常驻长老。
等他一走,花蔓捧着托盘蹦蹦跳跳过来。
听雁看着自己不知愁的小灵仆,悲痛:“咱们以后要省吃俭用了。”
花蔓眨眨眼,茫然一瞬,决定先和主人说要紧的事:“主人,大驴说让咱们去玺师兄那儿。”
说着,她还指了指膳堂角落。
听雁这才注意到膳堂东北角落里,玺衡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吃早膳,他垂着头,隽美的脸一大半隐在阴影里,或许是此刻脸上没有笑,看起来有点点阴沉。
他的面前只摆着白粥和豆浆,清清淡淡。
热闹明媚的膳堂里,仿佛只他在的地方安静阴翳。
这是反派本能显露啊!
她才盯着看了不过两秒,他就敏锐地抬起了头。
听雁立刻冲着玺衡露出大大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玺衡一见到听雁便觉得晦气,一大早上来学社的路上,不论是遇到师弟还是师妹都要旁敲侧击一下关于他和巫听雁的关系。
他与巫听雁能有何关系?!
烦!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听雁已经带着花蔓颠颠儿到了玺衡这儿。
琨履早就替她们两人把身边两个空位占好了,毕竟,在他心里,如今九虚宗其他人都不熟,唯独听雁和她的灵仆是熟人。
听雁在玺衡身侧坐下,拿出风听,眉眼灵动,她笑眯眯凑过去,“师兄,昨晚忘了加好友啦,加一下?”
玺衡自是不愿意加这麻烦精的。
他心里轻哼一声,却忽然想到什么,唇角往上翘着,语气温软地说道:“师妹,接下来的一个月恐怕用不上风听。”
听雁不明白,杏眼迷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玺衡忽然扫了一眼琨履。
那瞬间,脑沟壑几乎没有的琨履忽然脑子就开光了,对着听雁悲痛沉吟道:“玺师兄说咱们考进内门,但落下新弟子三个月的课,得速速补齐,每天从卯时到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