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又叹了口气。
琨履抱着玺衡,看着他此刻下巴合不拢的凄惨模样,忍不住道:“师姐能帮大君把下巴合上吗?”
听雁瞅了一眼,心虚了一下,很是为难:“师弟我力气大,万一控制不住力道,捏碎了师兄下巴怎么办?”
这话她说得很真心,刚才已经以正常人力气试过了,万一一会儿拿捏不住力气,搞不好玺衡伤情加重。
琨履迟疑了一下:“那我试试?”
听雁打量着玺衡此时身上冰霜退去的样子,估摸着马上要醒来,她得赶紧溜了。
于是她神色凛然:“咱们还是不要费那个劲了,万一让师兄的伤情加重怎么办呀!师弟你现在立刻把师兄送往医堂。”
“嗯!”
琨履对听雁有一种莫名的信服。
这大概是因为从魔山下来后,她是唯一一个耐心听完自己遭遇的人。
听雁看着他笨拙地御剑,背着玺衡准备起飞,这个时候才用一种为他好的语气说道:“一会儿等师兄醒了你千万别告诉师兄是我找到他后让你过来的。”
琨履不理解,眨巴着朴实的大眼睛问道:“为啥?”
听雁秀气的眉头一蹙,小脸皱着叹气:“你还记得你师兄嘱咐你的吗?他让你离我远点,万一他知道大晚上我们还用风听联系,那就……哎,男人的嫉妒心有时候你应该懂的吧?”
反正除了对玺衡不会承认自己那莫须有的追求,对琨履撒一点善意的谎言不是大问题。
琨履很懂大君的嫉妒心有多重,点点头,“我就说是我晚上吃饱了撑着出来消食发现了大君!”
听雁点头,很是洒脱:“反正师兄最终获救就行,过程不重要!”
反正希望反派醒来不会感觉到下巴有问题。
“师姐说得对!”
琨履深以为然。
两人在半道上就分别了,听雁带着花蔓直接往舍馆回,琨履则带着玺衡往医堂飞。
九虚宗医堂。
这个时间来医堂的弟子几乎没有,掌管医堂的长老早就在堂内里间睡下了,让两名内门弟子守着,那两名弟子胳膊支着脑袋,也是酣睡状态。
“快来救救师兄!”
黑夜里堪称划破天际的嘶吼声惊醒了医堂众人。
两名内门弟子看着一名眼生的弟子背着人踉跄从剑上跳下来,再定睛一看,哦豁!背上那看起来脸色惨白奄奄一息的人竟是玺师兄!
两人是知道玺师兄身子一向不大好的,赶忙往里喊:“长老!玺师兄不好了!”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嚷嚷?”
医堂长老早就被惊醒了,这会儿打着哈欠出来。
琨履已经在两名师兄帮助下,把玺衡平放到了堂内的竹塌上了,神色十分焦急,先指着他下巴道:“长老快帮师兄把下巴合上!”
医堂长老一看,也吓了一跳,走过去先把玺衡下巴给合上了。
琨履就看到这长老手法娴熟就这么随手一抬就治好了大君,便觉得他是真有本事的。
玺衡也是医堂老熟人了,他这一幅破败的身子令人惋惜,医堂长老一边诊脉,一边疑惑道:“大晚上的,阿衡这是去干什么了?”
琨履按照计划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反正是大晚上吃饱了撑着出去消食发现玺师兄昏倒在地,我就赶紧带师兄过来了。”
医堂长老:“……”
琨履一脸正气,不像会说慌的人,长老只觉得这新补录的弟子看起来脑子不大灵光。
等长老把过脉,他忽然咦了一声:“倒是比上一次来好许多了,只是伤口裂开了。”
琨履暗道,那肯定是师姐喂的丹药效果好!
医堂长老开了药,也是玺衡病得久了,现在这状况完全就不到令人着急的地步,他一边替玺衡施法疗伤,一边随口问道:“你是在哪儿看到他的?”
琨履没想过还有这么一个问题,心慌一瞬,心想当时大君在的地方离舍馆那么远肯定不能让人知道,于是他说道:“就在舍馆下面的小树林。”
长老疑惑了:“阿衡向来温和受礼,从不与人钻小树林啊!”
琨履掷地有声:“我就是在小树林找到师兄的,有巫师姐为证!”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后面还添了那么一句。
那两名师兄互相对视了一眼,八卦尽在不言中。
长老轻轻咳了几声把此时微妙的氛围掩饰掉,收回手,也没再多问,正色道:“有什么还是等阿衡醒来再说,莫要胡乱揣测,你先带他回舍馆休息吧,他这身子老样子了,现在看样子还要昏睡。”
琨履满头雾水,但胜在听话,这就小心翼翼带着玺衡回了舍馆。
他不放心就此离开,就守在玺衡床边。
要不是寝舍床太小,他可真想把大君搬到隔壁师姐屋里去。
……
回到舍馆后,听雁换上睡袍就躺下了,折腾一晚上情绪紧张,这会儿也确定玺衡折腾不出花了,困意火速来袭。
她强撑着困意拿起风听看了一眼,没收到师父对于她去沧海峰学习修炼的回复,想了想,又用自然的口吻问了师父关于他挂职戒律堂巡山的时间安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