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为师 只求人生自在逍遥(1 / 2)

那是多么惊艳的一剑。

无论是修真界哪位剑修使出这样的一剑,又怎么会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敖云观察着这位人族修士,她怎么没有提起,就好像不是她使出的这惊天一剑,又好像是她连自己剑道大成都是浑不在意。

“亭亭凤凰台,北对西康州。仙人今寂寞,凤声亦悠悠。”

孟渡看向天际浮云,趁着醉意,抱着酒坛,击筑而歌。

“尊驾好雅兴。”

敖云拱手一揖,不管他心中的疑惑有多少,此时也敲起来,跟着唱道:“山峻路绝踪,石林气高浮。安得登天梯,为君上上头。”

一曲唱罢,孟渡站起身,抱着酒坛,看向凤凰台下连绵不绝的江水。

东风随春归,发我枝上花。

风吹动袍角,她伸出手,接过被风吹落枝头,又卷过来的一朵无名山野之花。

她席地而坐,抱坛而饮,觉得把梦中的郁闷全部排遣掉了。

一旁的敖云已经被震慑住了,不管他心中的猜测是不是成真,反正这位人族大能是真的胆子够大,行事也够洒脱,千年仙酿都能这般毫不在意地抱着坛子牛饮。

他想了想,也舍弃了琉璃酒盏,直接端起装了千年仙酿的坛子,小声说道:“如果河伯知道了,一定心痛死。”

孟渡听见了,她眨了下眼睛,道:“放心吧,何伯一定会觉得是我带坏你,他之前就说我是牛嚼牡丹来着。”

“尊驾若是喜欢,我家府上还有三坛这样的千年仙酿,不若我赠……”

“无功不受禄。”孟渡抬头,打断了敖云未出之语,笃定地说道:“如此殷勤,必有所求。这是你说的赔罪之宴请,我才来的。”

至于其他的,孟渡可不准备答应。别的不说,要让她教武功怎么办?

“尊驾有所不知,我素来仰慕修行剑道者。”

孟渡半闭着眼睛,一手支颐,“如何不知?执剑之人,潇洒恣意,行侠天下。”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谁心里没有一个剑客的梦想呢?想到闯荡江湖,那些少年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剑客。

无论是一剑飞仙,还是吹的是血不是雪,这些话本里的传奇剑客都是仰慕者无数。至于挥舞着三板斧的勇士,想来只能在唐朝话本中当个为王前驱的忠诚先锋。

敖云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孟渡:“您既然明我心意,能否收我入门下?”

“不行。”

“尊驾为何不收我?”

孟渡抱着酒坛,大口饮酒,青袍广袖在风中吹动。她笑了一声,瞥他一眼,说道:“不收你,自然是我不会使剑。”

“不可能,尊驾分明习得了无上剑意。”

“哈哈哈哈哈,无上剑意?”

孟渡大笑起来,“你不过是看我下了一次山,怎么就脑补了这许多事情来。你既然出身显贵,乃王孙公子,还是另寻良师吧。”

敖云向来桀骜,此时收敛了一身的脾气,直接朝着孟渡下跪,行大礼:“我有凌云志,唯有尊驾能教我。不管您对我有何考验,都请直言。只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孟渡的目光看向江水,摇摇头,怎么说实话都没人信?

她不去理会一旁说跪就跪的敖云,这种王孙公子的做派她在话本里看得多了。

出身显贵,向来要什么有什么,被人拒绝之后,一定是充满了难以置信。

以为一次下跪就可以来打动她?

那还真是自视甚高,把膝下的黄金看作是一切,只要一跪,折了傲气,那就是受了天大的屈辱与磨难,好比受了十八般的酷刑。

若是再掉几滴泪,那绝对能抵得过他前面所有的过错,让人心生同情与爱怜。

孟渡不去看他,与江水对饮,正当半醉时,敖云终于又说话了。

“尊驾一定是觉得我实在难缠,毕竟,三界之大,总有愿意收我为徒的,我何必如此为难尊驾。”

是啊,他身为北海龙族太子,若是父王砸重金,又去攀交情,去三垣宗旁听也可。

可是,他想要学可以进入归墟,又活着回来的本领。

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

修真界所有的生灵都知道归墟的可怕,即使是归墟最外面的渤海都是寻常修士去不了的险境。

那里常年有雷霆击在海中,只有强悍的真身才能扛得住带有雷霆之力的海水。

游到渤海尽头,那里还有上古时期就存在的蜃,它的领域无边无垠。想要进入归墟,无法绕行。

要通过它,只有两个办法,以最坚强的心志从蜃的幻境中清醒过来,或者,以最锋利无匹的剑意划开蜃的领域。

他要成为天地间尽可翱翔的真龙,游过渤海,习得无上剑术,破开重重迷境,进入归墟。

他要带回母亲的骸骨。

“母亲……”

他的母亲在前去归墟前,已经有了应龙法身。她是四海龙族万年来最为强大,也是最有可能成为真龙的。只有这么强悍的身体,才能游过渤海,进入大壑的无底深渊。

年轻的青龙低首垂目,他不知道母亲为何舍下他去归墟,父王和白鼋从不告诉他。他也不去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