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脸上的面具。
他笑了。
外面的世界确实过于精彩了。
因为情况太有趣,司雨霏看完了整个过程,直到仪式快要结束。司雨霏拉回面具,在居民离开庙宇之前,沿着原路回去了。
他以为自己在外面待的时间很长,结果他到房子里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在家里面的。司雨霏便坐在桌子旁边,一动不动。
第二个回家里的人是王蜃,他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司雨霏的模样,差点没有被吓死。
司雨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王蜃叹了一口气,拿着碗进去,随后关上门。王蜃其实并不在意司雨霏有多诡异,也不在意他们想要做什么。回家后,他就把那碗肉放在桌面上。王蜃想要忍住欲望,但是他看着那碗肉,手开始抖着,随后忍不住在明知道眼前还有外乡人的情况下,开始大快朵颐。
他吃肉的时候,司雨霏就坐在他的对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王蜃不受影响。
“你有修道吗?”司雨霏突然搭话。
“修道是什么?”王蜃茫然无知。
司雨霏说出自己的见解:“大概是一种调剂生活的情趣吧。”
“我没有那样的情趣。”王蜃说。
司雨霏闻言,眯起眼睛看他。
王蜃的神情不像是有隐瞒,最重要的当然是,没有几个人能在司雨霏的面前撒谎。
“话说回来,我想要打探一下,你有见过这几个人吗?”司雨霏想起了他的画像,打开递给王蜃。
王蜃看了一眼他的画像,居然一下子伸出手,指着邬清影。
“我见过这个人,其他人没有。”王蜃说,“她没有进镇子,只在镇外说了三个字就走了。”
这里的外来人很少,只要是见过的,王蜃都会记得。
“她说,第一个。”
司雨霏听不懂,但他还是拿出随身小册子,在上面做了标记。
三神山,神魔判官。
羊鸣镇,第一个。
王蜃还在吃着肉。
“你想离开羊鸣镇吗?”司雨霏问他的意见。
“我在这里67年了,今年也67岁了,怎么可能会离开。”王蜃觉得好笑,“少年,一个太老了的人,很难离开熟悉的地方。”
司雨霏手中的笔一顿,惊讶地看着王蜃。
眼前的人看起来分明比他还小。
王蜃不再理会他,继续抓着碗中的肉,塞进嘴里。
司雨霏盯着他,这才认真分辨,王蜃看上去样子大概在十几岁左右,逼近二十,但是他的表情老态龙钟。这副样子,让他想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邬清影的外表也维持在二十多岁的时期,但是如果仔细去看,你怎么都不会觉得她是年轻人的。
司雨霏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我的画怎么样?”
王蜃端详司雨霏手中的画,他抓了抓脑袋,不太确定地说:“很传神?”
司雨霏画人很抽象,但是画的剑很传神,他是认出那把剑,才联想到邬清影的。
司雨霏闻言,满意地把那张画收起来,他决定好了,今后找人,都拿出这张纸,无需再做更改。
“你吃吗?”王蜃又一次把肉推给司雨霏。
“不吃。”司雨霏果断道。
“你是修道人吧。”王蜃告诉他,“姥姥告诉过我,多吃肉有利于修行,那两个人在知道这肉是我从庙里拿回来之前,都吃得挺开心的。”
“呵呵。”司雨霏笑了。
因为他戴着面具,不见其脸,只能闻其声,所以其他人会更加注意他发出来的响动。更何况,这是王蜃见到他以来,第一次听到他的笑声。只是,这个笑声,他宁愿没有听到。虽然王蜃活了六十七年了,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么瘆人的笑声。
“他们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吗?”司雨霏问。
王蜃舔着碗,自然地回答:“我还没有来得及说。”
“哈哈。”司雨霏笑到弯腰,然后向他提议,“你下次给人吃之前,还是说一声吧。”
意外的,司雨霏其实也是能够到健谈的边的。
他们两个人聊着天,然后,天就黑了。
当天黑下来,陆兰溪和范郸还没有回来,王蜃就变了表情。
敲门声如期而至。
王蜃连忙朝还坐在桌子旁边的司雨霏示意。
司雨霏站起来,走进房间。
王蜃等司雨霏进去了,才将门打开。
烛光从屋子里透了出去,与黑夜的月光作为对应,照亮中间的区域,也清楚照在站在王蜃面前的生物身上。
这一个姥姥不是人,或者根本就没有人的形态。它从脚到头,起码有五米的长度,脚像是两根细长的棍子,脚之上的躯体犹如蛇。他的脚踩在王蜃的前面,但是身体在两边的屋子旁迅速滑过。它的脑袋倒是正常人的头,每经过一扇窗户,都会睁大眼睛看进去。
它巡逻着,然后身体绕着这个屋子,脑袋停在房间的窗户前面,从下往上升起,看向王蜃的房间位置,裂开的嘴巴露出笑容。
似乎有一双鞋子在床底下露了出来。
王蜃看着它的头停在自己的房间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