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又是一句轻疑自身后响起,矮子彻底怒了,他猛地回头道:“当然了,我在京都干过很多次了!我不是早就......”
和你说了么......
微风拂过,矮子的声音卡在了嗓子里。
不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声音太大而闭了嘴,而是,他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人。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自己因为起来的慢了些,所以便跟在了队伍的最末尾,他的身后,本来就没人,可是,刚刚的那个声音,又是从哪来的呢?
矮子的身体打了一个哆嗦,他害怕地往后退了退。
“大头,大头。”
他的嘴里轻声呼唤,可惜,没有一个人回应。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矮子向后退去的脚步再次停下,他整个人僵直在原地,半晌,才缓缓回过了头。
视线挪移,他几乎环视了一圈。
眼下,这片小小的丛林中,哪里还有其他人,刚刚随他一同来的六个人,全部消失不见了。
矮子直接给吓得尿了裤子,他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眼泪鼻涕横流:“冤有头,债有主,我没杀过人,我没杀过人啊,别找我,别找我......”
“你做的事,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又是一声响起,不过这一次,声音显得年轻了许多,还带着蓬勃的朝气。
矮子匍匐在地上的身子抖了抖,下一刻,话语却跟着变了:“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他一句句重复,突然,他的声音猛地抬高:“来......!”人啊!
“嗬......”矮子想要抬高声音求救,可惜,他的声音,就止于此。
朦胧的月光下,跪在地上的身影无力地栽向了旁侧,而在他的喉咙处,留下了一个针孔大的小点。
......
“起行!”
清晨,天才蒙蒙亮,朝阳还未升起,但一声接一声的传讯却是响了起来。
蒲芳草从调息中睁开眼,然后看向了旁侧守着她的墨蓝。
她摇了摇头,道:“我的身体并没什么大碍,倒是你,昨晚,可有人来?”
因为察觉到了烤鱼味道的不同,所以蒲芳草猜测,该是有人特意为之,虽然墨蓝并没有在烤鱼和鱼汤上发现什么异处,但她们还是一口没动,蒲芳草更是调息了一个晚上。
毕竟,墨蓝比蒲芳草还要相信她的味觉。
“没有人来。”墨蓝也摇了摇头。
“这样啊......”蒲芳草伸了个懒腰,“其实也不错,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呢?”
说着,蒲芳草抬手掀开了窗帘的一角。
随着号角响起,所有人都整装待发,但是蒲芳草的目之所及,却正有一个人在叉着腰怒骂,因为距离离得实在是太远,所以蒲芳草听不清他在骂什么。
而她之所以会注意的,是因为这个人,是崔少尉。
没想到这个小胖子,还挺有脾气。
蒲芳草挑了挑眉,然后将头缩了回来。
昨天就浪费了两条鱼,她怕再看一会,被这小胖子发现,他又会兴起什么新主意。
可蒲芳草不知道,此时的崔始源根本没工夫看旁侧。
毕竟,他所带领的一个小队里丢了七个人。
说是丢,可是谁都知道,应该是临阵脱逃了,毕竟对于他们这些没上过战场的人来说,打仗太过可怕。
逃也是很正常的。
“崔少尉,我们要不要报上去?”即便被崔始源骂的狗血淋头,但是身为贫民的小兵却依旧不敢有半点脾气。
毕竟,身份悬殊。
“报,我让你报!”崔始源一巴掌拍上了小兵的头,将他的帽子打的转圈。
而同样,崔始源的手也疼得一抽一抽的。
“报什么报,我看你是想让我挨罚!”因为疼痛,崔始源的语气更暴躁了,“就当没这几个人,我劝你们,都给老子闭紧了嘴巴,不然的话......”
崔始源抬手,握了握拳头。
然后——
手掌更痛了。
时辰到,大部队照常出发,在崔始源的隐瞒下,没有人发现这支队伍里少了七个人。
不,应该是几乎没有人。
车轮咕噜噜转动,车厢内,墨蓝正手握着梳子梳理蒲芳草的乌黑秀发,可转眼,她看着窗扇的眼中划过一丝锐利和杀意。
她好像,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
与此同时,在离这不远的城墙外,一个皮肤苍白,长相略显阴郁的青年踏进了城门。
而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肤色微黑的少年。
两人虽然是一前一后,但对比还是异常鲜明,这一差别也引得旁侧的众人纷纷扭头看去。
其中,便有一对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姑娘。
“欸?”身子更高一些,长得明显更圆润一些的姑娘轻疑,然后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另一个瘦弱一些的姑娘连忙开口,然后紧张地左右看了看,“嫣然,是你家里的人派人来抓你了么?还是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派人来追杀你了?”
“没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