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范灵萱所说,他们之间有个孩子,可因为他突然失踪,她心焦找寻没有注意,所以不过月余,便流产了。
子嗣,兰景旭是在意的,他需要一个孩子来稳固他的位置,而现下,身为他民间娘子的范灵萱,便是最好的选择。
如此想着,兰景旭的心中突然掠过了一张娇矜的面容。
兰景旭的目光莫名发直。
而听了他赤裸的言语,范灵萱白皙的脸上则一片赤红,她微微扬起头,眼若缠丝,似是要一缕一缕地缠在了兰景旭的心肝上,红唇轻启,她本还想再娇羞几句,可当她看到兰景旭表情的瞬间,那些言语都被吞回了肚子里。
待下一瞬,她的脸上便变得愁苦起来。
范灵萱满脸失落的从兰景旭的怀中退了出去,她一边整理着衣衫,一边强忍着泪水摇了摇头:“算了,殿下,妾身知道殿下对妾身的情谊,已经足够了,不敢再奢求其他,我和孩子,终究是有缘无分……”
虽然没有一滴眼泪,但已经泣不成声。
兰景旭回神,疑惑道:“你怎么哭了?难道,你不想再要一个孩子么?”
“不是的。”范灵萱再度摇摇头,贝齿咬住樱红的唇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那是为何?难不成,你是在怪孤?”
兰景旭话音才落,范灵萱连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双唇,她满目慕儒:“怎么可能?您就是妾身的天,妾身的神明,妾身怎么敢怪您呢,妾身只是,只是怕……”
“妾身怕那位会找殿下的麻烦,毕竟,她才是您将要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啊!”
范灵萱一脸为他担忧的模样,着实刺痛了兰景旭的眼睛,他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你管她作甚,不过是个破落户罢了,大将军府男儿皆去,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子,除了那个将死的老太婆,还能撑几日?”
“更别说,等她嫁过来,孤便是她的天,她还能越过孤去不成?”兰景旭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扭曲,“到时候,一切都要按孤的心意来,她若是敢对你有一丝不敬,我便让她知道,跪足十个时辰是什么滋味!”
这些话道来虽长,可说来却也不过一瞬,而就在兰景旭的话音刚落,那嘈杂的船舱之外,便传出了一声巨响。
与之前不同,这声音近在咫尺。
“什么声音?”兰景旭不满地皱了下眉,他的视线一扫,站在侧边的王岑便躬身退了出去。
伴随着丝毫没有停顿的琴瑟之声,王岑快步走过长廊,然后伸手将那紧闭的舱门给一把推开。
一边推他还一边低声呵斥:“你们在干什么?脑袋不想要了么!”
一言落,随着大开的舱门,他这才看到船板上站着的并不是他所熟悉的侍从,而是一群玄甲护卫。
那个离他最近的,手中还攥着一块碎裂的木板。
刚刚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东西传出来的,这是什么?
王岑看着木板熟悉的颜色,也没做多想,他只是颇为不满地抬头,看着踏板上众多玄甲护卫的眼中虽惊疑,但没有半点的惧怕之色。
“你们是谁?你们可知你们站在何处?又惊扰了何人?真是好大的狗胆!”王岑的声音强硬,态度傲然,一句话还未道完,他便利落地抽出腰间的佩剑,银光划过,大有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
玄甲护卫们见此,还真就怔住了一瞬,可下一秒,他们便不约而同地扑了上去,数只大手伸出,纷纷去捂男人的嘴巴。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他没有道明船舱里面人的身份。
此时不动手,还等什么呢!
难道要等小姐出现将他们骂得劈头盖脸么?
“嗯?”找死!
玄甲护卫们动作迅猛,而王岑却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做,闪躲不及,他只能将手中长剑向前猛地一刺,正正地刺在了身前之人的心口甲胄上,随着一道金铁交鸣之声传出,他满脸狠辣的表情也跟着僵住。
居然防住了?这把宝剑可削铁如泥,怎么会!难道,是这些甲胄……
蒲家军!
思绪波动,王岑的眼睛猛地瞪大,他果断地放弃了继续动手的想法,只想转身提醒下船舱之内的太子,可此时的玄甲护卫早已死死地压制住了他,哪里还有机会。
不过瞬息,他便享受了其他侍从都没有的待遇,不仅被五花大绑,就连嘴巴都被蒲家军用他自己的长袍给塞了起来。.
可他尤不死心,还哼哼唧唧的在踏板上扭动,其中一个玄甲护卫生怕他再坏事,思索了一下,便上去补了一脚,直接踹晕,然后提溜着,将他丢到了那些好不容易才爬上了湖畔,如今正瑟瑟发抖挤坐一团的太子侍从们的面前。
而经此一事,所有的蒲家军都正经起来。
虽说太子根基尚浅,但架不住身边有一些会功夫的护卫,为防再次出错,不如就快刀斩乱麻吧!
他们彼此对视,然后一拥而上,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船舱之内的人给丢下了船。
因着船舱之内都是些歌姬舞姬的妇女百姓,他们这次的手段便轻柔了些许,不仅将人都给丢到了岸上,没有让其成为落汤鸡,还特意在丢的时候用了些巧劲,没有让他们伤到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