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才发现,镇北王有这么大的魅力。
“难道你刚刚不是么?”范嫣然半点都没忘记自己之前的问题,她再次开口,“你若是也喜欢镇北王,我可以和你光明正大的竞争,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压过你一头,但是镇北王喜欢的,又不一定是最优秀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范嫣然的语气却带着微微的酸涩。
她承认,今日这贵女之争是她败了,就在她不战而逃的那一刻。
闻言,蒲芳草心中一动,扭头看向了范嫣然。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范嫣然先行进宫,却是她先一步踏入乐康宫了。
因为和范灵萱她们不同,范嫣然是在京都长大的贵女,即便娇纵,但身怀傲骨,就算是要耍计谋,也向来都是明着来的,并不屑在背地里做什么。
她并没有让她屈服,所以,她便不会第一个进入乐康宫,
想到这,蒲芳草纠结的思绪骤然一松,看着范嫣然的眼中也跟着泛起了一丝笑意。
对于赐婚之事,也并非没有其他路可以走,就算难了些,但为何要损伤自身的傲骨呢?傲骨这种东西,可是很难修复的。
“我不喜欢镇北王。”她再次开口,语气轻松。
范嫣然满脸质疑:“真的假的?”
“真的。”蒲芳草点了点头,就差指天发誓了。
她如今才不过十四岁,怎么会对一个二十多岁的老男人动心呢?更别说,那镇北王后宅美人如云,膝下还有个三岁儿子,她可没有喜当娘的癖好。
此时的蒲芳草选择性忘记,自己上一世活到了二十九岁,比如今的镇北王还要大上不少,也选择性的忘记,自己昨天那爱不释手,恨不得将小团子抱回去自己养的模样。
一旁的范嫣然看着她,没有说不信,也没有说信。
因为如果照她的想法来说,这世间的未婚女子该是都恋慕镇北王的,毕竟他长相俊美,身份高贵,不仅武艺高强还用兵如神,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都到了弱冠之年却还未娶妻,虽然后宅是丰盈了些,但如今的贵人中谁又不是呢?
可她又觉得,蒲芳草是不会撒谎的人。
毕竟,蒲芳草可是压她一头的贵女。
范嫣然皱着脸思索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道:“行吧,姑且相信你。”
听到这句话,蒲芳草差点笑出声,她强忍住笑意,也跟着点了点头:“谢谢你的信任,我不会辜负你的。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身上可还有和太子的赐婚。”
虽然她想要将这圣旨毁掉,可眼下还没毁不是?
范嫣然挑眉:“那又怎样,我身上还有娃娃亲呢~”
“难道只许男子三妻四妾,就不许女子三心二意了不成?”范嫣然摇头晃脑地将自己坐正,一双眼恶狠狠地看着屏风的一处,口中大放厥词,“我那未婚夫见到我连个笑模样都没有,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找一个喜欢笑的呢?”
就比如镇北王。
霎时间,蒲芳草的表情一变。
“喜欢,笑?”她下意识重复。
因为她自己的身体缘故,也因为镇北王自十年前便常驻漠北,所以她迄今为止还真没见过镇北王的样子,当下听到这个字眼,她脑海里回想起的竟是昨晚见到的那个男子。
虽然笑得毫无感情,但是意外的好看。
或者……
蒲芳草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连连摇头。
不可能,那人怎么可能是镇北王呢?虽然他确实也有个三岁的儿子,可镇北王怎么会让自己儿子穿那种衣服?也不对,那布料确实是军队产物,若是从北边顶着寒风归来,确实没有再比它更合适的衣服。
但是——
小团子可是住过贫民窟的人啊!
蒲芳草在心里来回否定着自己,可随着一点一点的分析,她的表情也越来越僵硬。
巧合多了,便不是巧合了,她比谁都懂这一点。
也就在这时,范嫣然突然似是打了败仗一般,灰溜溜地收回了视线,她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后朝着蒲芳草问了一句她刚刚就想问的话:“既然你不喜欢镇北王,那你今日为何要来参加这宫宴?难道你不知道,今日宫宴的目的么?”
霎时间,蒲芳草的表情更加僵硬了,她侧头,一字一字道:“什么目的。”
就算范嫣然不说,她好像已经猜到了......
而此时宫宴的另一边,兰景旭也终于找到了接近镇北王的机会,他看着镇北王消失在殿门口的背影,连忙起身跟了出去。
见此,那坐在龙位上的皇帝垂眸,笑眯眯的眼睛愈发弯了几分。
一旁的皇后唇角微勾,心情也很是愉悦。
唯有那一直端坐在一旁的柔贵妃,看着下面早已空了多时的位子,眼中难掩担忧之色。
……
夜色浓厚,后花园里一片寂静,偶然间响起的,还是风吹过的声音。
“镇北王留步。”忽地,黑暗中传来了一声轻呼。
兰景旭快走几步,站在了那头戴金冠,身穿玄色蟒袍的男子的身边。
男子闻声回头,一双狭长的眸子里没有露出一丝讶异,似是天边的皎月,清冷的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