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镇北王是不会看着大峪动荡而置之不理的。”
听着蒲芳草的话语,男人轻啧了一声,然后脸上的表情都跟着邪魅起来。
明明比刚刚的笑容更甚,可蒲芳草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怒气喷涌,“你丝毫都不记得我,却记得他?”
“谁不认识镇北王呢?”蒲芳草看着那根手指离开,情绪也再次稳定下来。
她淡淡地开口,没有选择故意去激怒眼前的男人,也没有顺着他的话语去讨好他,只是认真地陈述事实。
闻言,男人的怒意竟是消散了几分。
他摇头轻笑:“是啊,在大峪王朝谁会不认识镇北王呢?”
“所以,还是要……”毁掉大峪才好。
男人的话还未道完,随着他微微弯腰,那一刹那,蒲芳草终于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
她的眼中一厉,猛地抬起一脚,擦着男人的衣摆而过。.
男人轻飘飘地躲开了,他宠溺地看着蒲芳草,还没等再次开口,便见蒲芳草的脚尖没有丝毫停顿,直接绕了一个圆弧蹬上了身后的墙面,然后下一秒,那还站在他身前的娇小身子便随之窜出去了十丈之远。
蒲芳草再次站稳身形,松了口气。
她本来就没打算要和这个男人动手,既然他之前就能让她失去身体的控制权,那么自然也能让她第二次失去。
所以眼下最紧要的,便是要离得远远的才好。
小团子他爹说的对——
打不过就跑,这一点都不丢人。
蒲芳草惜命得很,她半点没带停地抬脚,然后一溜烟就跑得连背影都快看不见。
男人站在原地,表情讶异,良久,才摇头轻笑,他忍不住轻声呢喃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失了效,看来身体素质确实是提高了不少。”
“我还真是好奇啊,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你呢?难道说,泾河城对你的影响真的有那么大?竟能让你一夜之间变了性子,再无一点娇气?”说着,他又是声叹息,“那我岂不是亲手毁了我还没见过的小娇花?不过,眼下这个好像也不错,又或者,更吸引我了呢……”
男人的声音似是随风去,可却传不进任何一个人的耳里。
突然,他的视线一转,瞧着左侧不远处的高墙,脸上的笑意越发的魅惑起来。
呵,好久不见。
这一次,我可不会再让你从我的手中抢走任何东西了。
男人心里这般想着,然后转身离开。
而在那高墙的另一面,一个高大的男人却缓缓停下了脚步,眼眸转动,看向了身侧。
被他牵在手里的兰澈跟着急刹车,他下意识歪头看去,却只见红砖绿瓦,他疑惑地开口:“父王,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闻言,兰泽摇头,再次抬脚。
隔着高墙,他确实没能看到什么,可他的鼻子却在刹那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那是他这些年最厌恶的味道。
这般想着,兰泽垂眸看向了自己的肩膀。
无人可见,在重重的衣衫之下,那有力的臂膀之上,似是青筋暴起,又如树藤驻扎,一根根青紫的粗壮线条自上而下,缠绕着整条手臂。
偶尔,还会微微一动。
兰泽眼里冷色弥漫,也就在这时,那安分了好一会的兰澈再次出声。
“那个,父王。”
许是去过了自己想去的地方,现在的兰澈竟是意外的乖巧,说话的时候脸上还露出了点点红晕,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般。
兰泽垂眸,轻扫:“不能。”
“……”兰澈委屈脸,“我还没说呢,父王怎知不能?”
“你觉得,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么?”
就冲这小子脸上百年难得一见的神情,他就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那丫头……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兰泽的脸上一黑,耳尖却是骤然变红。
因着个子实在是太低,兰澈丝毫没有发现兰泽的异常,他只是委屈兮兮地晃了晃兰泽厚实的手掌,撒娇道:“父王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可以向父王保证,保证我会乖乖的,绝不会偷跑出府去找仙女姐姐的!”
“你还想再偷跑出府?”
闻言,兰泽声音都低了几分:“看来两个时辰的马步对你来说,算不上什么了,那么从明天开始,变成三个时辰。”
本来兰泽是想说得更狠一些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昨天开始,他每次要对兰澈做些什么的时候,那人的声音总是会出现在他耳边,仿佛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他手里这个不是他的兵,而是他的儿子。
可惜,兰泽的心软兰澈并不知情。
他只是默默苦了一张脸,然后再次开口:“那我都练三个时辰了,你总该告诉我了吧?”
兰泽都要气笑了:果然,儿子什么的,也得严着来!
“再加一个时辰站桩,三天内若是还站不好,就不许吃晚饭!”
“……”
兰澈真想直接躺地上撒泼打滚,但他还不敢,他紧紧地盯着兰泽牵住他的手掌,嘴里忍不住嘀咕:“竟然这么对我,看我回去还管不管你了,我要让那些姨娘们都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