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谁让兰景麟那日在宫宴时用来包裹着逐日弓的包裹是他外家特供的金缕布呢?
若非那日去找王大壮的时候恰好用那块布包了逐日弓,想来,还没有这么顺利,果然,凡事皆是有因必有果的。
本来兰景麟还被噎了一下,他刚想怼回去,嘴才张开就被塞了一口糖。
说它甜吧,它还长得和屎一样,真让人憋屈!
“不客气!”可是蒲芳草到底是到了声谢,不收下岂不可惜?
兰景麟顺了顺胸口,再次道:“我今日来,是想问问,大将军府和镇北王府要在明面上联手了不成?我以你的盟友的身份警告你,最好不要。”
虽然大部分世家都知道,大将军府和镇北王府私交甚好,可谁也没见过二者同仇敌忾。
更没有联手主导过任何一件事。
而这,也就是他们能存于大峪百年之久的原因。
所有人都将他们当成了大峪的守护神,一个不会争权夺利,只会保护住大峪的神,虽然兰景麟也觉得泾河城一战格外蹊跷,但是他还是不相信,有人会毁掉大峪的将来,他也不相信,有人会那么目光短浅。
也许,真的就是大将军轻敌了呢?
就是这么一想,兰景麟都觉得有些可笑。
可惜,他只能这么想。
兰景麟坐在车厢内,目光沉沉。
说到底,他今日来也不全是为了劝诫蒲芳草,也并不全是为了大将军府和镇北王府好,而是为了皇室。
很多人想不明白,但是他却清楚。
如果真的将这大峪的两把刀合并在一起,对他们兰家要有多大的威胁。
明明,它只是一把刀而已,可眼下,却被人拿了起来。
“是又如何?”蒲芳草不知道兰景麟在想什么,但是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想法,可她也发现,不仅是兰泽,就连兰景麟都觉得她是这个意思。
他们算是唯二知道赌局是她在背后操控的人,既然他们都这么想,又何必反驳呢?
至少,兰景麟不用。
蒲芳草想起昨日在铁匠铺和兰泽的对话,隐隐约约发现,兰泽就是这个意思。
他想摆在明面上,将大将军府和镇北王府捆在一起。
可惜,她不愿意。
“不是又如何?”还不等兰景麟对她的那四个字做出评价,蒲芳草又说了一句话,生生将兰景麟哑得脸色发青。
“我们得盟友关系,只存在于大将军府和兰景旭的婚约上,所以,五皇子,你可要抓紧了,毕竟,如果我真的嫁入太子府,到时候可能不只是大将军府的倾斜,还有......”蒲芳草欲言又止,她轻巧一笑,“你懂得。”
“走吧。”
“是。”
随着蒲芳草快刀斩乱麻的几句话结束,她半点没给兰景麟留说话的机会,直接让墨蓝驾车离开了。
他们本可以分道扬镳,但因为彼此心中都存在猜疑,竟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终于,在岔路口,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你们都下去吧。”
兰景旭侧眸,挥退了那些宫人。
站在张知鸢身边的梧桐没有动,兰景旭的眸子微冷,还不待他呵斥,那张知鸢便突然开口。
“她是我的贴身侍女。”
虽然这句话没有顺着兰景旭的意,但是也道明了她的意思。
没什么需要避开的。
兰景旭冷冷地看了张知鸢一眼,心下盛怒,可到底是今日之事太让他困惑,这些小事还不足以让他和张知鸢撕破脸,他寒声道:“你最好能保证她的嘴巴够严。”
张知鸢头颅微低,可眼中却没有半点恭敬,她再次开口:“太子有什么想问的,就快点问吧,再晚些,臣女怕是出不得宫门了。”
兰景旭可不管她是否能出去,但时间拖的越长,出现的变故便越多,所以他也没再纠结,直接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新船说
本来他之前是想着,直接杀了张知鸢一了百了。
可现在,他却更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在问臣女之前,不如太子先解释一下?”和兰景旭一样,她也不想让她所探知的事情曝光,因为有这件事情在手,她可以得到她想要得到的东西。
可如果人尽皆知,那这个秘密便对她没有任何用处。
这不是她所希望的。
若非兰景旭是当朝太子,张知鸢不会让他继续活着。
她和兰景旭不一样,她丝毫不担心这件事被兰景旭告诉了其他人,因为就像兰景旭短时间内了解了她一般,她也看出了兰景旭这人的谨慎,又或者说,毫无帝王之气。
这种人,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注定成不了大事。
张知鸢一双眸子静静地看着脚下的光影,心中冷嗤。
“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兰景旭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张知鸢还要和他讨价还价,他的声音再次压低了几分,可半点都没有给张知鸢造成压力,她收拾好眼中的情绪,缓缓抬头看向了兰景旭。
“臣女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份,可太子殿下,你忘记了么?”她轻轻柔柔地开口,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