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想等他醒过来自己脱的,可眼下,却是顾不得了。
因为对于蒲芳草来说,伤寒是个很严重的病,虽然她幼时不懂,可在冷宫的那五年,她见过好几个姐妹都是因为风寒而死的。
所以,她不能让兰泽一直穿着湿衣服。
毕竟穿着湿衣服会得风寒,得了风寒很可能会没命。
而兰泽,不能死。
蒲芳草羞得连手指都在颤,可她扒衣服的动作却很快,三下五除二,就将兰泽湿透的外衫扒了下来,等再伸手扒,却直接碰到了一抹温热的肌肤。
“......”
霎时间,蒲芳草的眼睛都是一瞪,然后猛地缩回了手指。
这人大冬天,只穿一件衣服么?
蒲芳草的心中忍不住碎碎念,可到底不能摇醒兰泽问问他是什么做的,这么不怕冷,她连连往自己的手指上吹了几口气,试图将那抹触感吹散。
虽然并不怎么管用。
她捏了捏耳垂,然后再次摸了摸兰泽还穿在身上的里衣,伸手一推,就将被他压在身下的衣服抽了出来。
因为手臂不能剧烈动作,所以蒲芳草也没有抖,只是拧了拧水后,将其摊开铺到了一旁。
他们俩的衣服排排放,他们俩人也排排躺。
对于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来说,蒲芳草只想倒头就睡。
可惜,她还没弄完。
蒲芳草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又翻身坐了起来,她再次拿出身上那珍藏的两个小瓶子,然后抬手,开始摸索起兰泽的身体。
“......”这家伙,身体还真结实。
蒲芳草轻咳一声,一边脸红,一边朝着兰泽的四肢摸索。
此时的她万分庆幸,护住了他的半身,不然此时就算是他上半身真的有什么伤,她也不敢多摸。
嗯,这里好像是胸部。
“咳~”蒲芳草的脸彻底熟透了,她微微抬起,然后向着旁侧挪了一大块。
再次下压,而这一次,那底下的触感却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什么脸红心跳,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蒲芳草瞬时间挪开手,心脏也开始了“砰砰砰”地跳动,虽然她之前就曾在水下摸到过兰泽的手腕,可当时并不是置身于黑暗,所以,她也没那么害怕。
可眼下这种地段,这种触感,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那里,好像是他的手臂,是那条被赤毒蛛咬到的手臂。
想到这,蒲芳草的手指捏紧,她握了握拳,然后再次摸索了过去,即便是隔着衣衫,可她还是深切地感受到了手下的活动。
似一条条细小的蛇,在来回游动。
这到底是什么?
蒲芳草将兰泽的衣袖往上扒,然后再次伸出了手指。
虽然此时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可蒲芳草还是精准地触碰到了那一条条地凸起,而随着凸起挪移,她也终于确定——
这些凸起,很可能是兰泽的血管或者筋脉。
蒲芳草的疑惑更深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挪动,却殊不知,有另一个人格外不好受。
其实兰泽早就醒了。
或者说,比蒲芳草醒得还要早些。
可随着清醒,他也意识到了身体出现的问题,他不能动了,别说是挪动四肢,就算是让他张嘴睁眼,他也做不到。
好像整个人都被束缚住一般,什么都做不了。
而他心里也清楚,这恐怕就是封住了两次筋脉的后果。新船说
看似不严重,可就是不知道,这种状态要持续多久。
兰泽心中想着,整个人却没有一丝急切,每隔一会儿,他就会试探地挪动挪动手指,睁睁眼睛。
也就在他重复这个动作第十三次无果的时候,蒲芳草醒了。
许是一个人失去了视觉,耳朵就会灵敏很多。
所以蒲芳草在他旁边做的所有事,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当然,也包括脱衣服。
虽然兰泽看不到,可听着那声音,他却是猛地红了耳廓,即便现在是冬季,蒲芳草身上穿了不少层,可在水中,还是将她的曲线展现得分明。
更别说,后面兰泽还将蒲芳草拉进了怀中,更是亲手搂了她的腰。
不知道为什么,蒲芳草的心中再次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话语,这个人,有点眼熟,可她又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张脸。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容貌,放在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的那种。
他们本可以分道扬镳,但因为彼此心中都存在猜疑,竟走了好长的一段路。终于,在岔路口,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你们都下去吧。”
兰景旭侧眸,挥退了那些宫人。
站在张知鸢身边的梧桐没有动,兰景旭的眸子微冷,还不待他呵斥,那张知鸢便突然开口。
“她是我的贴身侍女。”
虽然这句话没有顺着兰景旭的意,但是也道明了她的意思。
没什么需要避开的。
兰景旭冷冷地看了张知鸢一眼,心下盛怒,可到底是今日之事太让他困惑,这些小事还不足以让他和张知鸢撕破脸,他寒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