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奇怪,蒲溢却是没有多想,毕竟蒲芳草和镇北王兰泽共同失踪于深山,他也是知情者之一,共同经历过生死,自然是不一样的。
眸子转动,正当他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
“大总管!”
一个玄甲卫突然出现在门前,他看到蒲芳草先是一愣,然后再次拱手锤头,“小姐,总管,太子殿下来了。”
“又来负荆请罪?”
都不用想,蒲芳草便知道兰景旭来这的目的。
毕竟,这又不是第一次。
蒲芳草看了眼手中的薄册,随手将它收在袖袋中,然后转身往外走去,“我倒要看看,他这次又要耍什么花样。”
......
还是那间熟悉的殿厅,里面的摆设也一如往常。
蒲芳草还未抬脚迈入,便看到了坐着的三人。
兰景旭、范灵萱,还有范明珠。
下意识的,蒲芳草的视线扫过范明珠妇人的发髻,心中划过一丝好笑。
早在灯节的时候,她便嗅到了范明珠和兰景旭之间的不同寻常,可她却没料到,兰景旭,或者说范明珠的动作能这么快。
这才多久,就过了明路。
果然,没有了认亲一事,范灵萱和范明珠之间的姐妹情,也不过似一张薄纸,随手可破。
蒲芳草站在原地没动,大殿中的人却是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兰景旭扭头,直接站起了身,道:“蒲芳草。”
“?”蒲芳草闻声挑眉,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她的表情冷淡,没有一丁点面对皇亲国戚时恭敬的意味。
甚至眉眼中还有几分不屑。
兰景旭心中不满,可他也只能忍着,毕竟,他今日来,还是来道歉的。
“带孤去见老太君。”
他再次开口,也摆出了一副吩咐下人的语气,可惜,蒲芳草却是不吃这一套,她整理了一下袖袍,然后缓缓道:“不,行。”
霎时间,兰景旭往院外走的步子都顿住了,他冷眼:“你说什么?”
蒲芳草没有说话,她随手挠了挠耳朵,然后又是一副欠揍的表情看向了兰景旭。
就算没声音,可这副表情却是说明了一切:你聋了么?
兰景旭清润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明明他的面具算是牢固,可每当他见到蒲芳草,都会让他的表情彻底破碎。
他的后槽牙紧紧咬合,再开口,声音都低了几分,“孤今日是奉父皇母后之命,前来看望老太君的,孤劝你,不要试图拦着孤,更不要试图抗旨不尊!”
“如果今日你没有见到老太君,抗旨不尊的人,只会是你。”蒲芳草半点不进兰景旭的语言陷阱,反口回怼道,“毕竟,我们大将军府又没收到圣上口谕,要让太子你见到老太君,而且,我也并没有拦着你。”
只不过是不打算带路罢了。
蒲芳草双手搭在腹部,视线也从兰景旭的身上掠过。
她刚刚就觉得,今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现在,她突然想明白了,至今为止,范灵萱居然没有说过一句话,要知道,不管是上辈子的范灵萱还是这辈子的范灵萱,从来不知规矩是何物。
而兰景旭更是说过,他最爱的,便是范灵萱和其他世家女相似又不一样的性情。
可眼下......
蒲芳草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范灵萱的身上划过,心中冷笑。
看来,自昨日事发,萧皇后便出手了。
虽然范灵萱如今看似没有什么异样,可她此时的动作却是又规矩又僵硬,和之前的随意完全不同,还有那张白嫩的小脸,即便上面抹了厚厚的胭脂水粉,却依稀能看到双眸下的青黑。
想来,昨晚没少被磋磨。
即便她的肚子里还怀着太子的骨肉。
好狠的心。
蒲芳草这般想着,心中对萧皇后的忌惮一提再提,而与此同时,兰景旭却是忍不住了,他再次上前一步,和蒲芳草拉近了距离。
回身,他喊道:“萱儿。”
明明柔情似水的两个字,可蒲芳草却是看到了范灵萱猛的一抖。
范灵萱上前,规规矩矩地叩拜了下去:“妾身范氏灵萱,见过殿下。”
这殿下二字,是她对蒲芳草叫的。
“昨日之事,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因为他人的流言而乱了分寸,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大将军府难堪。”范灵萱整个人都跪伏在地上,声音也低微得很,“还请殿下大人有大量,看在妾身也是一时情急、担心太子殿下的份上,息怒。”
听到这番说辞,蒲芳草便知道,萧皇后对这件事也没多关心。
毕竟,这明显是范灵萱自己想的话。
除了兰景旭听了之后心中感动,恐怕第二个听了,都会满心暴躁。
更别说,她这个苦主。M.biQUpai.
蒲芳草淡淡地垂眸:“你觉得你这番乱七八糟的请罪,能博得我的谅解么?或者说,能博得我祖母的原谅么?”
显然,是不可能的。
“范灵萱,你昨日打的算盘,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的很。”
蒲芳草的话音才落,那范灵萱便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