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很大,掌背宽阔,充满了骨感的美。
而随着指节用力弯下,那只手背上筋络分明又带着蓬勃力量的青筋裸露,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本勾人心弦,可对于此时的张知鸢来说,却如晴天霹雳。
她震惊地看着隔着一块绢帕握住了她手腕的大手,然后又扭头看了眼还未睁开眼睛却丝毫不影响他视线动作的兰泽,惊声道:“你没有中我的蛊烟?”
兰泽没有说话,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将张知鸢朝着旁侧甩了出去。
张知鸢斜飞在半空,恰好看到了那一团被她甩出去的外衫。
他们俩,何其相似。
她闭上眼,没有挣扎也没有呐喊。
因为她知道,以兰泽的武功,十个她都不是对手,而喊也是没有用的,毕竟为了不让兰泽察觉到异常,这座宫殿只有她一个人。
她并不认为,自己的嗓门可以传到宫殿之外。
本来张知鸢以为自己会被无情的丢到地上,可下一刻,却发现自己摔在了一片柔软之中。
还没等她睁眼,那薄薄的眼皮上便覆盖了一层黑色。
张知鸢下意识抬手,指尖碰触的,是薄薄的灰尘,和有些粗糙的刺绣,她知道这是什么,毕竟这套床被,是她亲自准备的。
因为这里是长时间无人居住的宫殿,虽然偶尔有人打扫,但里面的用品却是许久都不曾更换的。
也因此,这座宫殿的床被,都是后来准备的。
而她借着观察地形的要求,顺便接下了更换床被的任务。新船说
她不能选择精美的,只能选择一个相对过的去的。
而这套被褥,便是她挑选的最喜欢的,上面用金丝银线绣了两只鸳鸯,虽然破旧了些,还透着一股子霉味,但让人看着,还是心生欢喜。
可眼下,却是让她莫名地想要哭泣。
她失败了。
她最后的美梦。
张知鸢躺在被子卷里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见此,兰泽却是没有放松警惕,就在他抬手准备点穴的时候,张知鸢突然开口:“你对谁都这么温柔么?就连算计你的我,都不舍得将我丢在地上?但是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中我的蛊烟。”
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败。
能让萧皇后放心的将暗卫都调走,这蛊烟自然是万无一失,可为何,她没有出现差错,却还是失败了。
兰泽缓缓垂眸,他看着被子卷没有说话,抬手点上了张知鸢的肩颈。
原因他自然是不会告诉张知鸢的。
毕竟,在他心中警惕的时候,连他也不确定,张知鸢是不是就是蒲芳草所说的张大小姐。
而他也不知道,蒲芳草又是为何知道,张知鸢会对他不利的。
但显然,相信蒲芳草总是没错的。
因为心中警惕,兰泽自然在接近张知鸢的时候做好了防护措施,在张知鸢的手按压腹部的时候,他便已经屏息了很久。
更何况,他会弯腰,本就是在给张之鸢机会。
毕竟,自己送出破绽,总比时刻警惕要强。
至于为什么要将张知鸢丢在被子里,其原因之一,自然是因为,非礼勿视。
而原因之二......
兰泽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即便他现在知道之前在假山群看到的一幕是假的,但他心中还是有种直觉,蒲芳草出了事。
这般想着,兰泽再次开口:“蒲芳草呢?”
他以为,张知鸢能独自在宫殿应对他,地位自然不能低,知道的自然也不会少。
可惜——
“我怎么会知道。”张知鸢娇软的声音一变,宛若寒风萧萧,让人听不出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愿意告诉。
宫殿再次静默,兰泽也没再继续询问,反而张知鸢处在黑暗中动弹不得,心中莫名地开始惶恐,她怕黑,也怕这般狭小的环境。
终于,再次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张知鸢终于挺不住,开口呼唤道:“兰泽!”
她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喊了兰泽的名字。
兰泽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回答,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这便是将张知鸢裹在被子中的原因之二,早在看到张知鸢被捆在柱子旁的那一刻,兰泽便知道,这个女子,身患重疾。
因为兰澈的原因,所以兰泽在善德回来的时候,曾跟他讨论过许久的疾病论。
这种疾病,不是外在,而是内里。
而张知鸢刚刚那满身都是冷汗,毫不作伪的表现,便是其中之一。
这也是他会在一开始放松警惕选择相信张知鸢的原因,毕竟善德曾说,这种人,最是怕黑也最是怕狭小的地方。
没有人能抵抗得住内心深处的恐惧。
虽然张知鸢刚刚抵抗住了,但兰泽却是相信善德的。
既然他说不能,那自然是不能。
如果有人做到了,那一定是时间不够长,既然如此,兰泽自然要将这时间线拉长,而等到张知鸢刚刚开口,兰泽也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个女子,够狠。
也因此,他会继续等下去。
因为这样的女子,即便没有机会接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