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并蒂生花,盛澜清的眼里划过了一丝厌恶。
一夜欢和并蒂生花都是春药,只不过一夜欢是一朝贪欢,而并蒂生花,则是将两人彻底的捆绑在一起。
不管是生命,还是身体。
盛澜清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香囊,然后向着蒲芳草看了一眼。
她轻声开口:“如果可以,你该考虑一下,退婚的事情了。”
虽然不知道张知鸢到底有没有和兰景旭有过亲密接触,但万一呢?这种事不得不妨,毕竟被下了并蒂生花的人,是无法再和别人行夫妻之事的。..
她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觉得有趣的人,守活寡。
盛澜清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蒲芳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不等她问出口,便见盛澜清已经转身离开,向着那正在看着她的兰景烨走去。
两人站在一起,虽然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过多的交谈,但却意外的和谐。
有种将所有人隔离在外的既视感。
蒲芳草眨眨眼,终是没有凑过去问盛澜清为何要这么说。
有些事,不一定需要问为什么,反正别人该说的已经说了,听或不听在你自己,何必去追问给对你释放好意的那些人徒增烦恼呢?
反正,她本来就打算,毁掉赐婚。
这般想着,蒲芳草的视线微微挪动,看向了兰景旭。
许是同样被张知鸢的刚烈吓到,兰景旭此时终于抬起了头,他瞪大了双眼,看着张知鸢被抬进的殿门。
而他的身边,范灵萱也同样如此。
这衷心蛊可真是个好东西,明明已经将话给范灵萱说的那么清楚了,可眼下范灵萱居然还是满心满眼的兰景旭。
想来,这便是衷心蛊的珍贵之处了吧。
就如上一世同样服下衷心蛊的她一般。
蒲芳草的指尖轻点。
也就在蒲芳草琢磨着接下来的戏码的时候,那前来彻查旭日宫的侍卫终于鱼贯而出,他们是奉了皇帝的命令进入旭日宫搜查的,毕竟太子被迷晕,张知鸢遇到黑衣人,还有刚刚范灵萱似是而非的话语,这一切都证明了,皇宫进了外人。
即便是表面形式,也该做做样子。
这是蒲芳草从皇帝的脸上看出来的意思。
蒲芳草叹口气,可还不等她收回视线,便突然见那侍卫伸手递了一物给皇帝。
皇帝抬手接过,然后将其徐徐打开。
那是一副画卷,虽然因为隔着些距离看不到画卷上的东西,但光是看着背面,蒲芳草的心脏便无缘无故地狂跳起来。
这一切,都源于她脑海中突然出现的毫无征兆的猜想。
这幅画不会是......
“啪!”随着画卷被摔在地上,皇帝怒声开口,“除了皇后,太子,老二和老二媳妇,还有蒲丫头,其他人,都散了吧。”
“是。”
皇帝的命令众人自然不敢不从,她们齐齐作揖,然后向着院门外走去。
虽然仪态尚好,可还是不难看出,她们已经在尽力快些了。
即便她们都喜欢看八卦听八卦,可也得有命看有命听不是?眼下,显然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处于没命的边缘。
所以,还是保命要紧。
就连不想走的范嫣然,都被蒲芳草催着离开了。
至于阮软,自然也被范嫣然带了出去。
蒲芳草目送她们,直到再也看不到,待转头,她的目光对上了一双正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是兰景麟。
这人,有事?
“老五?”显然皇帝和蒲芳草的想法一样,这兰景麟怎么还不走呢?
兰景麟恭顺低头:“父皇,母妃还在昏迷,就让儿臣在这等她吧。”
这话虽然不全真,但至少也有半分,作为臣子的蒲芳草自然不会对一个皇子提出质疑,而皇帝也在注视了兰景麟一会之后,便没再管他。
他扭过头,看了眼相携而立的兰景烨和盛澜清。
“你们可知道,我为何将你们二人留在这?”他声音低沉地开口。
兰景烨和盛澜清对视一眼,摇头:“回父皇的话,儿臣不知。”
“看看这。”
皇帝抬了抬下巴,福顺立刻上前,将他刚刚摔在脚边的那卷画轴捡了起来,然后双手高抬恭敬地递给了兰景烨。
兰景烨伸手接过,都不等打开,他便看着那被打了几折,堪堪可见画中下半部分的画轴皱起了眉眼。
他本还有些漫不经心,可眼下,却是一脸严肃。
而随着画卷在他的手中拉平,就连站在旁侧的盛澜清都冷了脸。
毕竟,谁看到自己穿着略微有些露骨的画像,都会震怒吧。
兰景烨“唰”地合起了画卷,再抬头,他的眼里已然布满了红色的血丝,他的声音有些难听的嘶哑:“父皇,这,这是......”
“我也想知道,这是什么!”皇帝显然也怒气上涌,他瞪着站在一旁的兰景旭,“要不,由你来给朕解释一下?”
“这是,三弟的东西?”
兰景烨的声线都有些不稳,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兰景旭,可兰景旭却是一脸莫名的回过头。
他现在自己都很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