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兰景旭的解释,皇帝和兰景烨的表情都是微微一怔,然后同时将目光投向了那幅画。
皇帝自然不会再去看,兰景烨便独自将其打开。
虽然画轴是出自别人的手,里面的画在他的眼里也多少有些暴露,但因为是盛澜清,所以他还是打开的小心翼翼,生怕损坏一点。
而等他再次将画郑重地审视了一遍,发现确如兰景旭所说。
这画太新了。
“如何?”兰景旭焦急询问,他甚至想站起来去看上一眼。
可惜,位于他侧边的兰景烨却是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看着兰景旭,声音依旧生硬:“这画确实是新的,甚至可以说,是近几个月所画。”
兰景旭大喜:“那不就可以证明这画不是我画的了!”
“可......”又有一道声音自兰景旭的另一侧响起,“范氏不就是最近几个月到的京都么?”
这声音很小,若不是眼下太过安静,只怕听不到他的声音。
可惜,正因为周遭安静,所以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而说出这句话的人,正是刚刚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出任何动静的兰景麟。
面对众人的视线,兰景麟眨了眨眼。
“咳。”他用手挡住嘴巴,轻咳了一声,“其实我觉得,只要对比一下太子的私印就好了。”
私印这种东西,就算是仿制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尤其,还是皇子的私印。
就算这私印还是兰景旭是三皇子时所用的东西,但其复杂程度,也不可小觑。
兰景麟的视线看向已经从疼痛中缓过劲来,如今正站在萧皇后边上的范灵萱:“既然太子刚刚说了,这私印从三年前便一直放在范氏的身上,而范氏又是最近才到的京都,那只要太子这私印没有丢过,便不可能出现仿造。”
毕竟过去了这么久,就算仿造,也该仿造眼下已经成为了太子的太子私印。
何故于仿造之前的呢?
更别说,之前的兰景旭只是个皇子,他的私印,甚少人见。
闻言,兰景旭的目光动了动。
关于这一点,他也清楚,可他刚刚没有提出对比私印的原因,就是怕到时候一模一样,反倒让他辩无可辩。
如果按照兰景麟的说法,确实没人有机会动他的私印。
但他并不相信兰景麟会这么好心,他比谁都清楚,眼下的皇子中,只有兰景麟,和他是站在明面上的对立。
“私印何在?”
正当兰景旭左右思量的时候,皇帝直接替他做了决定。
他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范灵萱闻声抬头,整个脸还因为刚刚的疼痛而显得有些苍白,她先是看了兰景旭一眼,然后才看向皇帝,下一刻,她“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语带哭泣:“对不起,对不起,那枚玉佩,就在不久之前,不见了。”
“什么?”兰景旭回头。
霎时间,范灵萱的声音更加惶恐:“殿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很珍惜那枚玉佩,我平时都是给它锁在梳妆盒里,可就在不久前,它突然没了。”
“因为怕殿下怪罪,也怕殿下对我失望,所以,我就没敢告诉殿下,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范灵萱语带忏悔,泪流满面。
站在一旁的蒲芳草看着,差点都要信以为真,如果,她没有看到兰景旭刚刚的眼神的话。
蒲芳草摇了摇头。
虽然范灵萱演得很像,可在场的人哪有傻子。
“弄丢了?”兰景麟皱起了眉头,一脸担心的模样,“那可真是太不巧了,不能用玉佩为太子洗刷冤屈了,而且......”
兰景麟的脸色一变:“弄丢皇室之物,可是要受罚的。”
霎时间,范灵萱的脸色更加苍白。
蒲芳草扭头看向兰景麟,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按理说,如果这一切都是兰景麟安排的,那他就不该如此明目张胆地挑刺,正如她所说,在场的哪有一个傻子,他这般赤裸裸地针对,只会让原本觉得是兰景旭所作之人起疑心,认为是他在背后搞鬼。
可兰景麟有这么蠢么?
显然是没有的。
那兰景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或者,这件事和他没有关系?
蒲芳草心中的疑问翻涌,可随即,她又将其推翻。
这件事,一定和兰景麟有关。
“范氏弄丢孤私印之事,孤自会解决,不劳五皇弟费心。”面对兰景麟,兰景旭拿出了全部的气势,即便他眼下还跪在皇帝的面前,“但是不是可以通过这件事,证明这幅画是别人所画?毕竟,私印已丢,孤想用都没得用。”
“太子说得有道理。”兰景麟又点了点头,可不过眨眼,他又再次开口,“又没道理。”
兰景旭表情一沉。
兰景麟笑笑:“这幅画的事,有道理,但范氏的事,却没道理。”
“太子,你要知道,皇室之物,可不是你一个人就能说的算的。”说着,他转头看向壁上观的皇帝,“您说对么,父皇?”
皇帝悠悠侧眸:“够了,你母妃又没什么大问题,不要一直抓着不放,更何况,范氏如今还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