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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芳草!”
蒲芳草才踏出宫门,还不等她松口气,一道满含兴奋的叫喊声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缓缓扭头,看向宫门前的马车。
因为旭日宫的事,这次的宫宴又一次早早的散去,眼下聚集在宫门口的马车,也只剩下了三三两两的几个。..
其中,便有前来接她回家的大将军府的马车。
微风拂过,挂在大将军府马车上的金铃叮叮作响,而在大将军府马车的左右两侧,还停着另外两辆。
一辆挂着绚丽的宝石珠帘,一辆则要朴素很多。
不用想,都知道这两辆分别属于谁。
更别说今早,蒲芳草才坐着那宝石珠帘的马车来到这。
“蒲芳草!”范嫣然又喊了一声,她站在那宝石珠帘的马车上,弯着腰从掀起的车帘前探出脑袋,她一边挥动的手臂,一边笑出了八颗牙齿,而在她的旁边,同样弯着腰露出了半张面容的阮软就显得沉静很多,只有那双圆圆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下一刻,竟直接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蒲芳草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这两个人,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你们就在这等了我这么久?饿不饿啊?”蒲芳草朝着范嫣然的方向走了过去,在路过自家马车的时候,她将手掌虚空往下按了按。
车夫恭敬垂头,安静地等候。
“饿啊!可是更担心你。”范嫣然直接点了点头,她看着蒲芳草踩上踏板,然后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往马车里退。
扶着蒲芳草的墨蓝见状手指动了动,可待帘子落下,她也没有任何动作。
同样站在马车下的桃红小心翼翼地看了墨蓝一眼,她刚刚还以为,蒲小姐的丫鬟要跟进去呢!差点就拽她的衣角了。
桃红偷偷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然后忍不住和墨蓝一样,板直板直地站着。
宛如两个门神。
而此时的马车内,范嫣然正发动连环问。
“蒲芳草,皇上叫你留下干什么?你没什么事吧!皇上不会真信了那个什么范氏的话,以为是你做的这一切了吧!他有没有惩罚你啊......”
一边说着,范嫣然一边将蒲芳草左右扭动,好似看她有没有受伤。
本来蒲芳草在听到范嫣然问出的第一句的时候,还在想该怎么说才合适,毕竟今日在旭日宫发生的事,越少知道才越安全,才越不会被牵连其中,可还没等她开口回答,便又听到了范嫣然的后面几句。
蒲芳草缓缓抬眼,看着范嫣然左右打量她的眼神。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范嫣然根本就不是想听八卦,她只是想知道,自己有没有事。
“我没事。”她抬手拍了拍范嫣然的手腕,笑,“不用担心,我没事。”
其实她也不清楚,皇帝叫她留下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她和兰景旭有赐婚圣旨在身,所以今日这件事,她也有知情权么?
因为想不到别的可能,所以蒲芳草也只能这么觉得。
“你也别担心。”安抚完范嫣然,蒲芳草转头,又摸了摸阮软的头顶。
和范嫣然的外露不一样,阮软要更内敛一些。
内敛到只会偷偷抹眼泪,就连她刚刚问她们饿不饿的时候,阮软都是摇头。
可即便今日的春日宴结束的很早,但她们也依旧有好几个时辰没有进食,本来在萧皇后出现之后,便是品尝美味的花茶花点的时间,可惜随着旭日宫的事情,这些都没有正常进行,而范嫣然和阮软更是因为她的交代,没有留在御花园,跟着东奔西跑,担惊受怕。
“今日的事情,你们是受到了我的连累,让你们受惊了,抱歉。”蒲芳草再次开口。
她满怀愧疚,又万分庆幸。
愧疚让她们身处危险,但也庆幸阎王殿的黑衣人只有那么一个。
若不是萧皇后身边的黑衣人要好对付的多,只怕范嫣然和阮软两个今日,必定会出事。
只能说,幸好她独自离开。
“这又不是你的错。”看着蒲芳草歉意的脸,范嫣然和阮软对视一眼,一人一句。
“对啊,今天的事和你没关系,是那些黑衣人不怀好意,想要对你下手,而且你看,我们俩这不是没事么?”为了安蒲芳草的心,阮软说了一长串的话,“我们真的一点点伤都没有受,反倒是你,自己被抓走一定很无助。”
说着,她的圆眼睛再次泛起晶莹。
蒲芳草眨眨眼,到底没敢告诉她,自己当时不仅没无助,还在想要怎么反击。
毕竟早在春日宴之前,她便猜到,范霁会再次动手。
因为皇宫,是范霁最好的选择。
作为扎根在京都百年的大将军府,可以说,在任何一个京都不起眼的角落,都有可能藏着一个武夷卫,只要蒲芳草不出京都,便可以说无比安全,只要范霁敢动手,他面临的便将是被武夷卫保护起来的铁桶。
即便阎王殿在江湖上有着血刃三千的名声,可强龙也压不过地头蛇。
更何况,盘踞在京都的武夷卫,本身就是一条龙。
蒲芳草轻易不会出京,所以范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