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
看到范嫣然露出这般表情,盛澜清有些诧异,她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蒲芳草对待范家和范嫣然的态度能出现这么大的不同,她看了蒲芳草一眼,然后伸手接过了范嫣然递来的小巧的瓷瓶,嘴角勾了勾,“原谅你了~”
范嫣然再次瘪了瘪嘴,眼看着眼里的金豆子就要往下掉,却不想房门外,突然传来了几声敲击声。
“咚咚咚——”
她猛地扭头,然后拿袖子往脸上胡乱擦了擦:“谁啊?”
“您好,请问现在方便上菜么?”来人是仙客居的侍女。
“进来吧。”盛澜清也往门边看去,她一边开口,一边拔开了拿在手上的小瓷瓶,她凑近闻了闻,一股浓浓的青草味扑面而来。
看来她猜得没错,是烫伤膏。
盛澜清将其倾倒涂抹,而站在她旁边的范嫣然也趁此机会,回到了蒲芳草的身边。
蒲芳草看了范嫣然一眼,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没事的。”她道,“那药是特制的,涂了也就好了,不会留下伤疤之类的,不过你下次做事可不要这么莽撞了,今天幸好有二皇子妃拦着,不然你怕是要吃大苦头。”
“我知道了。”范嫣然乖乖地点了点头。
对面的盛澜清看着,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如果她记得不错,蒲芳草还没及笄吧。
怎么......
盛澜清挑眉,然后将瓷瓶盖了起来,她也没有要将其还给蒲芳草的打算,而是转头对着同样回了蒲芳草身边的阮软道:“这一罐胶水,便当做你给我做马桶的报酬,当然,如果你需要什么贵重的材料,可以尽管提。”
“都是,给我的么?”阮软虽然对盛澜清带这么一大罐胶水来仙客居有些猜测,但确实是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这么大方。
毕竟,她和范嫣然来这里,一直的想法都是盛澜清要借着大力神拳做要挟。
可现在......
阮软看了一眼盛澜清的手背,还泛着淡淡的胭脂红。
她咬咬唇,道:“抱歉,之前妄自揣测,实在是我的不是,不过......”
话至一半,她看着胶水的眼神有些不舍,可声音却很是坚定:“这名为胶水的东西我真是闻所未闻,虽然您说是从树干中提取出的汁液,但想来,还是很珍贵的,而且您还不远万里将它带过来,价值更是不菲。”
“您要我帮忙做这座便器,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让您满意,您就这么将胶水给我,我收着也心里难安,而且,也确实太多了。”阮软不敢收。
虽然她的父亲官职不高,可官场中哪能不分党派。
她的父亲,便是实打实的保皇党。
即便她的父亲一直不喜她做这些东西,可她却是知道,她父亲是爱她的,也是爱母亲的。
她的父亲在官场中已经很难了,她不能不懂事。
盛澜清是二皇子妃,所以即便她人很好,给她胶水也是有所求,但她还是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要避嫌。
阮软的手再次扯上蒲芳草的衣角,而盛澜清却是神情一愣。
她轻轻地眨了眨眼:“这东西,其实没有多贵重。”
至少在她的眼里,比不上马桶。
可惜,即便盛澜清如此说,阮软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场面再次寂静,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到,也就在这个时候,刚刚来问询的侍女去而复返,包厢门被打开,外面的侍女们鱼贯而入,她们每个人都端着宽大的托盘,每一个托盘上,都摆放着几个小巧的盘子。
里面是范嫣然点的山珍海味,大鱼大肉。
不仅是色香味俱全,就连每个盘子的样式,都别出心裁。
看了让人食指大动。
可问题在于,这菜,有点太多了。
蒲芳草看着摆了满桌的菜品,再次看了范嫣然一眼。
范嫣然本就心虚,这下,她更虚了,可眼下的她却不知道,不一会,还有让她虚上加虚的事发生。
“咚咚咚。”
又是几下指节叩击门板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
只见在包厢的门口,那留着山羊胡的掌柜正笑眯眯地站在那,他的眼睛本来就笑,这么一笑之下,更是看不到什么。
也因此,看不到他半点情绪。
墨蓝淡淡地瞥了掌柜一眼,然后垂下眸子。
“叨扰了。”掌柜说话和和气气,恭恭敬敬。
眼看着没人开口,蒲芳草只能道:“无碍,掌柜的可有什么事?”这掌柜是不是出现的太频繁了些?
她怎么记得,上辈子少有人见过掌柜呢?
“小的是来表示歉意的。”掌柜再次开口。
说着,他的手掌在身侧拍了拍。
本来包厢内的侍女刚刚才退出去,可随着他的拍掌,自他的身后,竟再次冒出了几个,不过这一次,这几个侍女的手里却是端着几个罩了金罩子的托盘,而最后的两个侍女,更是合力抬着一张小方桌。
“昨日范小姐来此找人,虽然动静闹得大了些,但最后却是该赔的赔了,这事也算是完美解决,可事情了了,今